刘斌收回长剑,与许阵隔着五步距离遥向对峙,出手护驾的正是这五虎大将之一。
他深深明白,今日事败,若是能拿自己的命换下张天玺的命,也算某种程度的胜利了。
许阵的兵器被毁,也不见他放弃,只是两手一握,两团如实质般凝练的雷光缓缓从掌心升腾而起,他的气势也在此刻暴涨。
“五虎大将威名赫赫,今日我许阵就来领教一下阁下的玄黄地诀!”
玄黄地诀,正是刘斌赖以镇守吾仙关三十年的强横武学,整个大岳王朝习武之人没听说过的实在不多。
刘斌将剑往地上一扔,他本不善于剑,此时面对许阵这等级数的大内高手,不趁手的兵刃反而是累赘。
随着那长剑脱手,那团黄气也由剑身蔓延至刘斌周身,更可怕的是,他脚下那坚实无比的大殿地板,竟是瞬间龟裂,一道道裂痕纵横铺排,如遭百年大旱的土壤一般。
一股强大的威压以刘斌为中心朝四周辐射开来,连那些身手不凡的东御林军也不禁为之震撼,连手中挥舞的兵器都为之一滞。
相反的是本来即将全军覆没的黄狼军,对于刘斌的气息他们早就习以为常,抓住东御林军这刹那间的慌乱,竟把千疮百孔的战阵重新聚拢,大举反扑而来。
不过刘斌也没有天真到以为以自己一人之力就可以助黄狼军反败为胜打倒数以十倍计的对手,他的爆发不过是针对许阵一人,目的也是撕开一条缺口让张天玺撤退。
“虔方,带陛下走!”
刘斌喝到,一直在一旁未动的刘虔方点点头,他就像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即使自己和父亲身陷绝境,也未改变其冷漠的样子。
刘虔方迅速取出藏于背后的一个黑匣子,打开后其中藏着两根乌黑长杆和一枚两侧带着如猛兽利齿般倒钩的暗色枪头,最诡异的是枪头中心线上有一根细长血槽,从枪尖一直连接至枪头末端,而在那末端出,竟有一张雕刻地栩栩如生的嘴,那嘴张着,露出一排细小的利牙,仿佛要饮尽敌人的鲜血。
他取出将之组装,一杆漆黑的长枪就这么出现在他手中,散发出无尽的冰冷气息,而刘虔方此刻,周身的温度都像是降了一些,杀气暴涌。
情况危急,饶是张天玺再不忿,此刻也只能打碎了一口牙和血吞,他双目此时布满令人惊惧的赤红,双手的指甲因为死死攥住的拳头而深深嵌入掌心,鲜血缓缓低落,喉咙中艰难地滚出一个字“走!”
刘虔方也不废话,一手拉住张天玺,手中长枪拨开前方黄狼军同袍,竟直接将自己暴露于东御林军兵锋之前。
他手中长枪狠力一扫,拦在面前的几个东御林军如风中的破口袋般被直接扫的飞起,顺势压倒一大片后面冲上来的友军。
只是一枪,刘虔方竟将对方的包围阵势打出一个缺口。
这缺口维持不了多久,就趁着这眨眼的功夫,刘虔方带张天玺跃过黄狼军防线,竟跳入东御林军战阵之中。
“此枪名为楚江,枪下无活口。”
刘虔方声音平淡道,也不知是说给敌人听的,还是说给张天玺听的。
张天玺于几十年后也忘了不,那日的刘虔方在自己面前展露了如何恐怖的地狱光景。
在他的回忆中,很多细节都模糊了,只记得自己双腿如机械般运动,也不知是自己跟着刘虔方在跑,还是被拉着跑,眼睛也不大睁的开,因为每当他瞪大双目,无数飞溅的赤色液体就会糊在上面。
楚江的枪围,成了他最安全的保命符,枪尖所至,尽是血流成河。
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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