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惊一松懈呼出一口阳气,底下的阴兵发现了不对一同向他们隐蔽的屋顶看来,抬轿子的小人忽然咯咯笑了起来,笑声尖锐刺耳异口同声道:“扰将军嫁娶,大祸临头啦!”
那团团黑雾忽然朝着他们所在的屋顶飞来,速度之快在空中化作手拿刀枪剑戟的黑甲士兵,几人一个飞身躲过。
陆景辞展开手中的玉骨扇,扇骨处瞬间如白雪霜芒幻化成断念,脚尖轻点纵身一跃雪白的外衫衣角翻飞遮住漆黑夜幕,犹如鬼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扑身而出,剑光在黑雾之中犹如游龙道道击破。
他落地在轿子前堪堪站定,才发现原来那四个抬轿子的小人不过是纸人而已,他刚想抬手掀开轿帘,就听见身后一声急促的呼喊:“师尊,小心!”
从轿子里突然伸出一直苍白发青涂着红蔻指甲的手,朝着他的门面袭来。
陆景辞一时不防那只苍白的手离他的眼珠只差毫厘的距离,这时身后一只手忽然抓住了他的肩膀,顺势一带将他拽到了他的怀中。
一股熟悉的冷香带着丝丝寒气,陆景辞从兰翎怀中探出头来,还未开口,就见他眼神一凛,搂着他的腰向后一个闪躲。
兰翎将陆景辞护在身后,手中的月牙双刃带起的流光划破夜幕,身后的轿子连同纸人瞬间化作碎渣。
而那花微微的身形在皎洁的月华光芒之中凄厉的尖叫起来,挣扎着想从这光芒之中脱身,姣好的面容居然有些狰狞发青起来,她的身体之中一道黑影被这白光击打而出。
兰翎趁势反手挥出月牙双刃夹带着凌厉的寒风呼啸而出,一团刺眼巨大的光晕顿时照亮了一方天幕,一瞬间犹如白昼耀眼。
只一瞬周遭响起的诡异尖锐的尖叫声,那团团黑雾在白光之中像是脆弱的沙盘顷刻间灰飞烟灭,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兰翎踏着背后万丈光芒而来,霁月清朗不像是经过一场恶战,反而从容冷静如常。
走到陆景辞面前,担忧道:“师尊没受伤吧?”
陆景辞摆了摆手,压下心底的惊叹。
就这?
现如今兰翎不过十七岁的少年就已经有如此灵力,可想而知若是他体内妖血的禁制被破,别说伽蓝界了,只怕是三界都会忌惮于他。
言斐抱着昏迷过去的花微微朝他们这里走来,“花小姐昏过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陆景辞冷笑一声,“这么大响动也唤不醒一群装睡的人。”
兰翎道:“师尊的意思是这花城主是故意引我们上钩?”
“如今形势尚且不明还难说。”陆景辞看了一眼穿戴着嫁衣昏迷不醒的花微微一眼,“言斐你先将花小姐送回屋,不必声张。”
经过这一番恶战,天空已隐隐破晓,天际升起一片鱼肚白,几个人一夜未得好眠,也有些困倦,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夜里发生的一切,第二日整座城主府的奴仆竟然能视若无睹,连同家主也只字未提。
甚至那城主夫人还能坦然自若的想要和他们一起上街游玩,陆景辞找了个借口婉拒了她。
游玩是假,探查才是真实目的。
燕归城城南白水街上酒肆林立,高高飞扬的商铺旗号字旌迎风作响,胡姬悠扬的笑声与扬琴交相辉映从酒肆之中传出。
几人找了一家茶馆坐下,点了一盅凉茶和几盏糕点,就听见台上头戴毡帽小白胡子的说书人醒木一拍,声情并茂说起了燕归城的奇闻异事。
“说起我们这燕归城花城主那可真是位乐善好施的活菩萨转世,早年间我们这儿燕归城三年大旱颗粒无收,城中饿死者无数。”
“后来不知那一日打城南来了个盲眼道人,那道人一到我们燕归城就说是这焉支山山脉之下沉睡了一只鸣蛇。”
“何为鸣蛇?”
“这鸣蛇啊,大体如蛇,但有两翼,发磬磬之音,见则大旱,我们燕归城十数年前的大旱便是因为此妖物。”
陆景辞也听的也来了兴致,喝了一口茶追问道:“那然后呢?”
“后来啊,这盲眼道人有驱除这妖蛇之法,不过他有个条件,但这报酬却是金山银山,当年无数人前扑后拥想要这个机会啊,可等这些人去了盲眼道人跟前听了这所谓的条件后,纷纷退却,有人上前询问到底是什么条件让他们能舍得这金山银山也不愿意接受的,可这些人却像是害怕什么似的闭口不谈。”
台下有人不解道:“那这条件究竟是何,还有那些人为何不敢谈及此事?”
“这怪就怪在此处,在这不久后这些人竟然凭空消失寻无可踪了,就在人人可危之时,就是我们这花城主,当时还是个落魄书生答应了那盲眼道人。”
“后来便随着道人上山除妖,凿山挖出了金矿无数一夜之间便成了如今富甲一方的花城主,不仅没有搬离我们这贫穷破落的燕归城,还广布金银带着我们发家致富,才有了如今你们如今这些后辈的好日子啊。”
语毕,满堂喝彩欢呼之声顿起,那小二端着一盏茶糕上桌,“几位客官这都上齐了各位慢用,要什么只管招呼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