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意外地看了看姚宗生说:“对山里面的情况,你都知道一些啥,我们是新来的,对立面的情况还不算很了解。”
姚宗生想了一会儿就道:“你们想知道啊,那我就给你们讲讲,我们村子为啥子叫小瓦沟,你们知道了吧?”
我们都点头说知道了,而后我又补充了一句:“村口的石碑上也写了,是因为这里之前烧过砖瓦。”
姚宗生摇头说:“其实是不对的,你们看看我们这附近的山,全部都是硬山石,那里有合适的土给我们烧砖瓦啊。”
姚宗生这么一说,我的兴致立刻被勾了起来。
见我们都不说话,姚宗生得意道:“我们村子有一条河,一直通到深山里面,河的尽头有几口泉眼,一下雨,那几口泉眼就会往外喷黄泥,那黄泥才是用来烧制砖瓦的材料。”
“只不过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泉眼给堵了,所以窑厂才关的,我们这里是没有什么黄土山的,石碑上写的是假的。”
我问姚宗生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他愣了一下,然后说了一句:“我儿子有一天发现的,不过也就喷了那一次,再后来每次下雨,我都去那里看,再也没有喷过了,而我儿子看到那里喷黄泥后,没几个月就死在煤矿里面了。”
“所以我觉得那泉口是有诅咒的,看到喷黄泥就意味着死亡,或许是之前办砖窑厂的那些人留下的诅咒。”
姚宗生说完,东方韵娣就问了一句:“这都是您凭空猜测的啊。”
姚宗生摇头说:“也不完全是猜测,我儿子死后,他给我托过梦,说我们村子的西边有一个窑厂,那里的人每次下雨都会去泉口取黄泥,还说他们取黄泥的时候,会在泉口留下一个银锭子,我儿子暗地里发现了,就把银锭子偷偷拿走了,后来那几个取泥的人就追到了煤矿上,用锤子砸塌了矿井,把我儿子给……”
东方韵娣说:“一个梦而已。”
姚宗生说:“可奇怪的是,我儿子告诉我,他取回了银锭子,就放在我家柜子里,当天梦醒之后,我去翻柜子,你们猜我从柜子里面翻出了什么?”
我疑惑道:“不会真是银锭子吧?”
姚宗生摇头说:“不是,是一张用黄纸折成的元宝。”
“找到那纸元宝后,儿子又给我拖了一个梦,说是让我把元宝给烧了,这样那些人就会放我儿子去投胎,否则他们不放我儿子走。”
“所以我醒了之后,就赶紧把纸元宝给烧了,而后我就再也没有梦到我的儿子,我想他是去投胎了。”
“不过每次想到这件事儿,我都觉得是脏东西害死了他,我想着找那些东西报仇,我去村西,去山里面的泉口找,晴天去,雨天去,可我却没有我儿子的命,我没有看着他们。”
说着姚宗生开始变得有些伤感了。
我这边不由眉头紧皱,如果姚宗生讲的都是真的,那小瓦沟的窑厂并没有消失,而是成了一个寻常人看不到的阴邪场所。
泉口喷黄土,该不会和深山里火妖谷的蜂巢土山有关系吧?
这里的事情果然不同寻常啊。
就在我准备再向姚宗生问点什么的时候,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我打开一开,是父亲打来的电话。
接了电话,我就听到那边传来并不是很清楚的声音,我“喂”了几声说:“信号不好。”
姚宗生指了指房顶说:“你去房顶上打电话,上面信号好。”
我顺着梯子爬上房顶才听到父亲那边说:“你那边什么情况,怎么信号都没有!”
我说:“我按照你的吩咐过来帮贾家处理火妖谷的事情了。”
父亲那边愣了几秒就怒道:“我说让你带着医家的小妮子去救贾云生,没让你搀和那边的事情,你怎么不审题啊。”
我“啊”了一声,也有点懵。
父亲继续说:“你真是会给自己找麻烦,贾家参与进去,已经给荣吉惹了麻烦,如今你这个荣吉大朝奉也送上门去了,以后你恐怕会被薛铭新牵着鼻子走。”
我疑惑道:“您知道薛铭新?”
父亲说:“知道,官方的大名人,以后有机会,你也会了解她的,她的手段可是厉害的很,说不定你已经被她算计进去了,你还是个相师呢,真是丢人!”
我狡辩道:“我算的是命理,又不是人心。”
父亲则是说了一句:“人心你都搞不明白,你还算什么命理。”
我竟无言以对。
很快父亲又说了一句:“既然你参与了进去,那也就没有退路了,有始有终吧。”
我这才问父亲找我什么事儿。
父亲就说:“就是通知你,提前一个星期去柳家的解厄大会,到了蜀地,你按照一个地址去找柳云一。”
我疑惑道:“柳家的叛徒?”
父亲则是道:“别管是不是叛徒,你找他就对了,地址我一会儿发你手机上。”
说罢,父亲就挂了电话。
我没有立刻下房,而是在房顶上等父亲发消息过来。
可就这个时候,我就发现在房顶的房檐上坐着一个男人,他穿着一身黑糊糊的衣服,双脚荡在房檐的外面。
我愣了几秒就明白了过来,那不是人,而是脏东西。
我摸了摸身后,就发现自己装符箓和命尺的背包被我放在房间里。
就在我准备悄悄摸下房的时候,那个人缓缓转过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