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七里州。
年关刚过,此刻,有一群青年男女趁着夜色,偷偷的绕开一队队真枪实弹的巡逻人员,向沧江江畔走去。
“游舞,你说的到底是真的假的!?”有青年男女忍不住问道。
云游舞露出贼兮兮的笑容,“当然是真的,其中一个可是我云家的陈大师!”
“另一个,是风水界内的翘楚,天谷大师!”
云游舞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自己这几个朋友,“虞枫,楚平,要不是你们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可能带你们来的。”
“我看,你是怕被发现了,有我们在,你可以把罪过都推到我们身上吧!”被称为楚平的青年带着一丝调侃道。
“就你话多!”云游舞狠狠的等了一眼说话的青年。
“放心,不就是风水大师论道斗法么?我也见过那些什么风水大师来我虞家施法之类的,看起来也就是像江湖骗子。”被称为虞枫,略胖的青年带有一丝不屑的撇嘴道:“都什么年代了,再厉害的风水大师,还能够挡得的真枪实弹不成!?”
说着,虞枫还用手比了个枪的手势。
他的话语,让一旁几个女子也不由点头。
云游舞瞪了一眼虞枫,冷哼道:“是么?我怎么听说你那个名震江南的表姐虞梦姿,最近也是因为傍上了某位武道强者,所以虞家最近方才风生水起的?”
“真枪实弹那么厉害,能破得了宗师的罡气?”
“你……”虞枫顿时一怒,却被一旁的人拉住。
她们在一起厮混时间也不算短了,云游舞向来牙尖嘴利,得理不饶人,无理辩三分。
虞枫冷哼一声,这才压住怒气。
一群人直至走到江边,只见夜色中,大江如镜,映照两岸灯火通明。
更有天上明月,繁星点点,如生在江中。
纵然冬天,江畔风寒,可这景色,却让人一观难忘。
“你们看!”
忽然,楚平低声惊呼道。
所有人定眸望去,只见在江边之上,有一人静静的盘坐。
这是一位老人,身披青色的长袍,白须至胸前。
他身下,江水隐隐生涟漪,像是不断向老人的身下汇聚。
老人盘坐在这江水之上,身不入江水,衣不染湿痕,在月光之下,宛如夜中仙人。
云游舞等人的脸色变了,连之前不屑一顾的虞枫都不由瞪大眼睛。
“这是传说中的轻功么?”
“坐在江水上,身下该不会是有什么东西在支撑着吧?”
“要是真的不沉于江水,这老人简直就是活神仙!”
几人面面相觑,分别看出了眼中的震骇。
他们都是世家之人,但毕竟年轻,修法之人、修风水之人,远远要比起武者少的多。
最重要的是,大多数修法、修风水之人,也都是掌握一点皮毛,混口饭吃罢了。
如天谷大师这样,在华夏也算是数一数二的风水大师更是罕见。
江畔两岸,何止是云游舞等人,虞家、艾家等一众世家,都遥遥相望。
不仅如此,连五岳内的一些武者,乃至于大宗师,都亲至到场。
年关之后,天谷大师与云家陈大师论道斗法,这样的大戏,他们又怎会错过。
“不愧是天谷大师,入江而不沉,遇水不沾身。”
“这就是风水之道传说中的定境,眸观天地势,人定万物局。”艾德池在这人群中,也不免惊叹。
曾经在真江,与陈翊约战于江上上的朱陵大宗师也罕见出山。
他缓缓道:“定境的风水大师,若论其杀伐之力,至少可在宗师之上!”
“眼前这位天谷大师,我也曾与其试探过,一息成势,十息成阵,百息成局,华夏修炼风水之人不问境界至多有三万人,天谷大师可排名前十。”
朱陵对于这天谷大师的评价之高,让身后的几位弟子皆是神色骇然。
“大宗师也可踏水而不沉,但这位天谷大师早三个小时至此,三个小时内,未曾动半步,我更未曾从其衣衫上看到了湿痕。”
“他的风水之道,怕是已经入骨了。”
一旁,也有一位大宗师开口,神色凝重。
外行看笑话,内行看门道。
更何况,就算是云游舞这些人都知道能盘坐于江水之上多不容易,遑论武道高手。
云苍山、云高峰也出现在此处,父子二人望着江水上的天谷大师也不由神色凝重。
“爸,陈翊真能够胜过这天谷大师么?”云高峰低声道:“而且,这次拿我云家的祖物来赌,是否未免太过冒失了。”
云苍山淡淡道:“你那女儿直接应下,当面应下,天谷大师答应,甚至连让我说话的机会都不曾有,你让我如何?”
云高峰面色阴沉,眼神中怒火不断,“她最近躲着我,我就不信,她能躲我一辈子!”
云苍山冷哼一声,“事已至此,你也别护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