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匪患,何足道哉?!”唐寅傲然道:“我大风是奉天子之命,讨伐叛逆,这次路过安丘,也应该为安丘的百姓出一份力!”
“将军要帮安丘剿匪?”掌柜又惊又喜,睁大眼睛看着唐寅。
唐寅点头,笑呵呵说道:“举手之劳而已。何况,保安丘百姓的安居乐业,也是我风军此行的责任嘛!”
他话音刚落,茶馆的后院突然一阵大乱,人们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一名店小二慌慌张张从后门冲了进来,向唐寅那边跑去。不等他到近前,周围的侍卫已抢先出手,将其打翻在地。
掌柜脸色一变,忙向唐寅叫道:“将军,这……这是我店的伙计。”
唐寅向侍卫们摆摆手,让他们退开,店小二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忍着身上的疼痛,向掌柜哭喊道:“掌柜,有风军冲进后院,要对老板娘和小姐无礼!”
闻言,掌柜又惊又骇,对唐寅急声叫道:“将军,你们这是……”
唐寅也是暗暗皱眉,进城的时候他就已经交代过了,不屠城、不伤民、不掠财,怎么这种事就偏偏阻止不了呢,而且还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他面无表情地沉声喝道:“程锦!”
“属下在!”
“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
程锦答应一声,大步流星向后院走去。掌柜的也坐不住了,不清楚后院的情况如何,心急如焚,他欠起身,看着唐寅,哆嗦着说道:“将军,那……我……”
唐寅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心烦地摆摆手。掌柜如释重负地站起来,飞快地冲向后院。
后院的嘈杂声非但没有停止,反而越来越大,又过了一会,还传出尖叫之声。唐寅的眉头已快拧成疙瘩,把手中的茶碗重重拍在桌子上,扶案而起,向后院而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他出了茶馆后门,到外面一瞧,好嘛,院子的地上横七竖八躺着数具尸体,皆为茶馆的伙计,另有二十多名风军侍卫站立两旁,其中几人手里的钢刀还滴着血。
看到唐寅出来,众侍卫身子一颤,纷纷单膝跪地施礼,齐声道:“大王!”
唐寅脸色阴沉着没有发问,举目看向对面的后房,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了过去。
刚进入房间里,血腥味便迎面扑来,刚才还和他有问有答的掌柜此时已倒在血泊之中,无情的一刀几乎把他半个脖子砍断,鲜血正顺着伤口处扑哧扑哧的喷出。再向里看,有程锦,还有数名衣衫不整的风军侍卫,床榻上,横躺着一名赤身裸体的妇人,白花花的身子青一块紫一块,圆睁的双目无神地看着棚顶,眨也不眨,显然已经没气了。在尸体旁边,还有一个才十三四岁的女孩,衣服已被撕扯得残破不堪,蜷曲着缩在角落里。
“有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唐寅两眼喷火,肺子都快气炸了。以前人们常说风军军纪松,军风差,对敌国百姓烧杀奸掠,无恶不作,唐寅并不否认这一点,也下狠手整顿过数次,这回倒好,几个中央军团都没有再出问题,倒是他身边最贴身的侍卫队出事了,这让他情何以堪?
程锦环视周围的侍卫,暗暗摇头,默不作声地退到唐寅身后。人群中,一名侍卫队长壮着胆子说道:“大王息怒,事情是这样的,我等搜查到这里,是这女人没穿衣服躺在床上,勾引我们,弟兄们一时把持不住,所以就……后来酒馆掌柜跑进来,拿着棍子喊打喊杀的,弟兄们为了自保,就一刀把他砍了!”
唐寅差点气乐了,这种蹩脚的借口也能想得出来!他环视众人,缓缓点了点头,侧头喝道:“程锦?”
“属下在!”
“按照军法,滥杀百姓,妇孺,当如何处置?”
程锦面色一正,说道:“其罪当斩!”
“那你还在等什么?”
程锦不敢再徇私留情,退后两步,大声喊道:“来人,把他们统统拿下!”随着他的话音,房间里瞬间多出十多号人,清一色的锦缎黑衣打扮,背后披着血红色的大氅,腰间横挎蛇皮佩刀。没人看到他们是从哪冒出来的,甚至都没有人听到他们进入房间的声音,好像凭空生出来似的。
暗箭人员箭步上前,不由分说,把数名侍卫连同那名侍卫队长一并按倒在地。
连暗箭都出动了,侍卫们看出大王绝非在吓唬自己,一各个脸色面无血色,趴在地上,连声叫道:“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啊!”
那侍卫队长叫声最大:“大王看在小人追随大王数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情分上,就饶过小人这一次吧!大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