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有事儿,看得不/太/安稳,莫约未时便彻底没了兴致。
她往河对岸瞧了一眼,农家屋舍连片,土墙瓦檐相连交叠。
在尽全力发光发热的太阳底下,三三俩俩露着膀子的男人扛着农具往地里去,妇女则坐在院里,边看顾着小孩儿边纳鞋垫贴补家用。
正是下午阳光好的时辰,若是现在出发,回家应还不到饭点。
宋绘放下书,唤了春瓷进屋帮她梳头。
“夏陶陪我去找大姐,你在屋里把行李稍微收拾收拾,等会儿我去向姐姐告辞之后,我们便回家。”
春瓷对宋绘的心思向来一知半解,闻言,应了声,也不多问。
宋绘走到兰心苑门口时,在宋惠兰身边服侍的解语迎上她,福身,高声请了安。
“姐姐在午睡?”
解语点头,“夫人吃了午饭就说身子重,想睡觉,三小姐这趟来得可不巧。”
“既是如此,我便不打扰大姐了,劳烦替我说一声,家中有事未做完,我心中惦念,便回去了。”
“这话我可不敢替您传。”解语往紧闭的房门瞧了一眼,“我去通报一声,三小姐你稍等片刻。”
“也好。”
过了一小会儿,解语打开房门,邀宋绘进去。
宋绘进去,余光瞧见屏风后露出的一片白色裙角。
她没打算对宋惠兰的私事过多探究,当作没看见,在宋惠兰右手的椅子坐下。
宋惠兰扶了扶发簪,打了个哈欠,“刚我听解语说你想回家?”
“从未离家这么久,出来两日,有些想家,所以来向姐姐辞行。”
“再待几日。”
她语气太过强硬,宋绘偏头看了她一眼,宋惠兰目光闪了闪,解释道:“你这才来两日就走,我们姐妹俩都没好好说几句贴心话,这可不行,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也得多留几日。”
宋绘弯唇笑,“我也想多陪大姐几日,只是这婚期也近了,我还有许多事未做,有些待不住,待婚事准备得当,我定再找父亲说说,来找姐姐玩。”
“可是我和你姐夫还没完全和好如初。”
宋绘含着浅浅的笑,柔柔的挡回去,“所以我在这儿才挡事了,我早就该知趣一点,昨个儿夜里就出发。”
“你这是打定主意要走了?”
“姐姐如今和姐夫已没了争端,我再待倒显得不懂事。”
宋惠兰安静了片刻,目光变得微微有些复杂。
宋绘还来不及探究她眼神里的意思,就见她熟稔的,又含着亲昵的瞪她,“怎么也把今天晚饭吃了,若是再拒绝就是不给我这个大姐面子了。”
她既这么说,宋绘也不好犟着说一定得马上走,便按着宋惠兰的意思,吃了晚饭再离开。
宋绘其实对宋惠兰的异常略有察觉,但是在吃了饭,脑袋昏沉不受控倒下时,依旧没明白宋惠兰为何突兀的向她出手。
宋绘再醒来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去了,她看不清周围环境,但从灰尘和木头混杂的特殊气味和略有些潮湿的墙壁推测,她应是被关在一间长时间没人用过的,靠河的旧房子里了。
宋绘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脚踝和手腕被人用麻绳牢牢系住,嘴上蒙着厚厚的麻布,避免她逃跑和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