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禄封倒吸一口凉气,两股之间升起一股寒意。 虽然扶苏的语气平淡,甚至像朋友之间闲谈问话一样随意。 可落在对方耳中,犹如惊雷炸响,整个人如坠冰窖。 刚刚应该后台来到的嚣张气焰,瞬间就焉了了……。 扑通。 膝盖着地,跪在霖上,脸上还挂着惊骇之色。 倒不是禄封脑子突然灵光了,是被大秦长公子的身份给吓到,腿软了! 脸上挂着似哭非哭的神情,惊恐的呐呐喊道:“爹~爹。” 奈何,禄雍此刻也被吓得肝胆欲裂,匍匐在地上不敢抬头。 惊恐的道:“犬子年幼不懂事,冲撞了公子,还请您大人不记人过绕过他吧!听闻公子仁厚,臣,求您了!” 扶苏眉头一挑,看着匍匐在地,透着恳切的声音冷笑不止。 禄封也二十岁了,在这个年代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在他口中竟然成了不懂事孩子,亏他得出口! 要是换了被儒家忽悠瘸聊前任,秉着有儒雅仁厚的风格,可能还真就揭过了。 可现在的扶苏却非常清楚,这只是表象而已。 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一言一行都深受父母影响。 能把儿子教成无法无的祸害,其父母也好不到哪里去! 至少,有底线的父母在儿女犯错时,会严厉教导,甚至打板子。 而那些表面高尚的,却在儿女犯错时在旁边拍手叫好。 就像禄雍,明知道儿子抢夺杀害娘家妇女,如果替儿子善后收尾也是人之常情,只要以后严加管束就校 可他倒好,不但没有任何责罚,还有在旁边递刀的举动,更是主长了那个纨绔的嚣张气焰。 在禄封看来,在上郡城就没有自家老爹平不聊事,杀几个黔首贱民而已,都不是个事! 这种方式教育出来的,能不是祸害吗? 随着他的权力越大,祸祸的能力就越强! 扶苏唇角上翘,揶揄道:“呵呵,孩子不懂事?你儿子都不把大秦律放在眼里,叫嚣禄家就是上郡的了,这是孩子能出来的话? 张口就要废了本公子,你这个孩子还真是够暴虐的啊!” 禄雍心头一颤,头埋得更深了。 声音惶恐的道:“请长公子恕罪!” “请长公子恕罪!” 其他人也惶恐的跟着求饶。 扶苏微微摇头。 这个动作落在其他人眼中,心头不由一颤,胆的更是两股之间流出了腥臭的液体。 大秦律法严酷,真要追究起来,他们一个都逃不了。 而且为了防止作恶,当年商鞅设立的刑罚不是砍手断脚,就是挖眼睛削鼻子。 连当时秦王的大哥,都被割了鼻子! 这些胥吏在执法的时候倒是乐此不疲,真到要对他们动刀的时候,能不怕么! 扶苏目光揶揄,淡淡开口道:“宋大人,你们家崽子的行为,该怎么论罪处置呢?” “啊?!这…这个…。” 宋仁被突然点名,吓了一跳。 结结巴巴的张了半嘴,心翼翼看了看跪伏在地上头也不敢抬的上司。 索性把心一横,坚定的道:“妄图谋害未来的国之储君,如同谋反,当灭九族!” Duang~! 禄雍目光一凝,只觉得脑子嗡嗡之响。 大秦一统六国,自己好不容易才坐到郡尉的位置,还想着福荫后人,哪想到……。 急忙抬起头辩解:“犬子不懂事冲撞了公子,全是戏言,当不得真呐!” 扶苏目光一冷,漠然道:“呵呵,郡尉大人,您这么,自己能信吗?” “额……。” 禄雍神情一滞,双目出现了短暂的失神。 这种话,他自己当然不信。 可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唯一的儿子伏法吧,那岂不是要绝了禄家的种! 脑中百转,低声恳求道:“求公子看在老臣对大秦多年忠心耿耿的情分上,饶过犬子一次吧。” 扶苏唇角上翘,冷笑不止。 作为镇守一方的封疆大吏,忠于大秦是本分,难道因为没有和匈奴人暗通款曲就是忠心的表现了吗? 那么,这份忠心也太廉价了。 禄雍看着对方冷笑,一颗心不断往下沉,脸色也变得阴沉起来。 咬紧压根问道:“难道公子真要绝了我禄家的种吗?” 扶苏冷笑:“呵呵,你儿子在抢夺别人妻女,屠灭别人满门的时候,可曾想过给他们留一条活路?” 禄雍听了质问,非但没有愤怒,神情反倒越加的阴沉冰冷了。 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咬牙问道:“公子真要把事做绝?” 扶苏微微摇头,叹息道:“是你们父子把路走死了!” “对,是我们父子太过仁慈了。” 禄雍垂头沉吟片刻,点头一脸的赞同,自顾自的站起了身子。 淡淡道:“早知今日,当初就该答应大单于的要求,把你伏杀在来上郡的路上!” 顿时,跪在地上的人心头一颤,惊诧的抬起了头。 这句话,已经如同谋逆了! 郡尉大人,疯了吗? 禄雍拍了拍衣摆的灰尘,神色越发的的平静了。 目光在众人脸色扫视,沉声道:“按照大秦律,诸位今难逃一死,连家眷都会被贬为奴,你们甘心吗?” “……。” 在场的人心头一沉,作为胥吏对这个结果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不少人眼珠子转动,脸色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禄雍把所有饶表现尽收眼底,见到不少人心思已经活络。 声音高昂的道:“诸位,既然大秦不给咱们活路,那就转头匈奴好了!只要我们杀了郡守,紧闭城门,到时候匈奴大军一到,就能两面夹击蒙恬大军! 只要事成,大单于已经答应封我为右谷蠡王!到时候在场的各位,人人都能加官进爵!” 顿时,不少人脸上露出了犹豫。 毕竟,按照大秦律,今持兵刃围攻长公子,不但自己要死,还会连累家人。 横竖都是死,还不如放手一搏。 如果真能像郡尉大人所,不但不用死,投靠匈奴还能混个一官半职也不定呢! 扶苏背负双手冷眼旁观,眯起眼睛失望的道:“禄雍,本公子高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