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望着师父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尤为不解。
“或许不是眼瞎,而是眼里已经有了别人,便再也看不见其他。”那双丹凤眼直勾勾地盯着小丫,意味深长道。
俩人凝视许久。
“师父,你变了。”
陆百晓侧过脸,重新望着屋外的飞雪,收敛起一切情绪,“怎么了?”
“师父从来不会如此多愁善感。”
陆百晓释然一笑,“今日初三了吧?”
“嗯。”
“快了。”
深夜,小丫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他。
忽然听见窗外有啪嗒翅膀的声音,小丫猜想是大白,便推开窗。一瞬间,寒风袭来,夹杂着凌乱飞舞的雪花,打在小丫的青丝上。
果然是大白,落在窗边,嘴里,含着一枝盛开的红梅。
小丫认得,这是山脚村里郭家后院里那一颗双层红梅,整个清河村,就她们家有这双层红梅。
纤纤细手取下红梅,放在鼻尖浅闻,暗香扑来,沁人心脾。小丫红唇不由得轻扬,“大白,你可以啊,还知道哄我了。”
大白将头侧向悬崖下方,像是让小丫看什么东西。
小丫不以为意,摸着大白的头,“我现在心情好多了,明日给你加肉!”
关好窗,小丫忽然泪涌。
当初,白陌染为了爬上窗外的万丈悬崖,身受重伤,满身是血,那双细腻光滑的手被荆棘划破。虽然自己当时失明,看不见他满身是血的模样,但他那圣白似雪的长袍随便一抹便是一手的血。
他推开门,自己便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夹杂着他独有的白檀香味儿,便猜到是他!
他为了自己连命都可以不要,但偏偏自己与她母妃的死有关,偏偏他不信自己,偏偏是他亲口为自己喝下堕胎药……
小丫捂住胸口,痛如交割。
可就算是如此,自己依然没办法将他从脑海里剔除。
不知过了多久,小丫终于睡着,但眼角依然含着泪花。
白陌染从悬崖下飞上来,落在后院,轻车熟路的路过厨房,来到小丫房门前。
“喵~”一声猫叫,白陌染寻声望去,认出了小黑。
小黑似乎也在对他打招呼,主动跑过来蹭着白陌染的脚,随后用身子挤开了小丫的门。
白陌染轻轻推开门,将门掩上。
小黑身子一跃,跳上了小丫的床,挨着小丫身边躺下。很快,发出“呼呼”的声音。
白陌染坐在床前,伸手抹去小丫眼角的泪,将她脸颊上的青丝挠在耳后。
“就连睡着了,眉头都皱着。”
对不起……
再过几日,等你体内的毒彻底清除,一切便会真相大白。
我们的余生,还很长。
伸手,为她盖好被子。
而刚刚为拓跋珣盖好被子的碧霜从山洞走出来,发现一抹白色的魅影从悬崖下一晃而过,还以为自己是见鬼了。
“本王不是说了,不用你的怜悯吗?!你滚!听见没有!”拓跋珣的怒骂声从山洞中传出。
碧霜一言不发,正准备飞上去,忽然发现一抹白影从悬崖上方落下。
碧霜连忙擦亮眼睛,想看仔细那东西,奈何那东西的速度太快,再加上夜里看不清,碧霜后背一阵发凉,赶紧飞离平台。
“不可能是人……若是人,谁有那么大的能耐,从万丈悬崖下飞上来?”碧霜摇了摇头,确定自己是见鬼了,连忙回房喝了杯茶压压惊。
凤临城。
某客栈。
“查清楚了吗?三爷为何来此老不拉屎的地方?”夜箐离冷冷道。
剑寂跪在地上,“三爷是为了找佘若雪。”
“佘若雪?”夜箐离泛白的唇勾起一抹冷笑,“三爷一直找她,莫非是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了?”
“不清楚。”
“先儿,跟着他们的人,一起暗中打探佘若雪的消息。”
“是。”先儿将手中的药放在夜箐离的床头,“公主先将调理身子的药喝下吧。”
夜箐离冷幽的眸子瞄了一眼正在冒着热气儿的药,怒火中烧。
那日在鬼树林被救走之后,中了一根银针,诊脉时,却意外发现自己怀上了拓跋珣的孽种!
夜景天劝她留下孩子,可她怎么可能留下拓跋珣的孽种?!
所以,夜景天顾忌她的身子,才没急着赶回北辰国,而是来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腊月初八,鹅毛大雪,寒入骨髓。
这一天,小丫睡得很沉很沉,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她依稀听见有人在她身旁讨论的声音,但她听不清。
“本医仙现在带她去山洞里的寒潭中,浸泡一刻钟之后,再开始为她解毒。你们几人在外面等候,中途不得让任何人进来打扰,她苏醒后,自会出山洞。碧霜,你同我来。”
“好。”碧霜应答。
陆百晓抱着昏迷中的小丫,走进山洞。
山洞外,拓跋珣的双手被铁链锁在坟墓旁,他紧张问道:“你们要对她做什么?!”
“碧霜,将他打晕,聒噪。”
“好。”
碧霜走到拓跋珣面前,蹲在,“殿下,得罪了!”
拓跋珣便晕了过去,碧霜继续跟着陆百晓,进入山洞。
将小丫放入寒潭,云淡风轻道:“如果她醒来问起我,你就告诉她,本医仙云游四海去了,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
“医仙前辈这是什么意思?”碧霜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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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