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陌染端着茶壶,快步走过来。
“我来吧。”小丫接过茶壶,用手探摸着瓶中茶水的温度,不烫,才喂进佘烨的嘴里。
佘烨久未沾水,一阵狼吞虎咽,“爹爹,您慢点喝,小心呛着。”
很快,一壶水被喝光。
白陌染再次出去拿水。
“咳咳……”佘烨终于能发出声音。
“若雪……快去看看你娘……”沙哑而低沉的声音,他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望着对面那名女子说的。
“我娘?”小丫顺着佘烨的目光,望着对面十字架上绑着的蓬头垢面的女子,她竟然是我娘?!我娘也尚在人间!
老天真是待我不薄……
“快去看看她……”沙哑的声音透露着关切与心急。
小丫转过身,她心中虽是欣喜若狂,但脚步却异常沉重,从此以后,她不再是孤单一人,她有爹疼,有娘爱。
心中想象过无数次,我娘到底是何等绝色之姿,能生出天下第一美人?
她一定是明眸善睐,淡扫蛾眉,曲眉丰颊,顾盼流转。
“娘亲……”小丫轻轻刨开遮住她容颜的青丝,轻声叫道。
她面色虽惨白,但从容貌五官来看,她依旧清秀可人,饱满的额头虽然常年被水泡着,有些浮肿泛白,但那双顾盼生怜的眼眸,格外传神,满是宠溺与笑意。
她终于能再次听见宝贝女儿叫她一声娘,她以为她此生再也听不见了。
小丫拿出袖中的手帕,为她擦干脸上的水,当擦到她头顶之时,心疼得落泪。但她仰头看着头顶上的木桶,上面连着一根细线,恐怕动它,也会惊动那人。
白陌染提着两大壶水,正喂着佘烨,两壶水很快被喝干净。
“爹爹,你们为何会在这儿?”小丫问道。
“当年,佘家满门抄斩,我们也被送往刑场,但醒来之时,就被关在这里。拓跋鈞为了逼我们说出秘密,不惜对我们严刑逼供,每日变换着不同的方式折磨着我们。我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承受一遍这些刑罚,而你娘,她每日无时无刻的承受着滴水之刑的折磨。”
白陌染璨若星辰的眼眸变得愈发深沉。
“他为了得到《易阳传》,真是丧心病狂!这个禽兽!”小丫咬牙切齿道。
“一定不能让他得到《易阳传》,否则百姓必将遭殃。”佘烨沙哑的声音里却是无比铿锵坚定。
“少爷!陛下正在来拱辰宫的路上!”澜鸢的声音在密室外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