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嗯,听说你的轻功已经到了登峰造极,一瞬百米的地步,青珂正好在两百里外的奈何城办事,既然夜色不错,我便命你去跑一趟,顺便一路上好好欣赏欣赏今夜的夜色,天亮之前务必赶回来,否则……”白陌染依旧不慢不急地说道。
“是,少爷,辰逸一定在天亮之前赶回来。”辰逸瞬间消失在白陌染的房间。
现在距离天亮,仅有五个时辰,两百里,来回就是四百里,这一趟跑了回来,必然如全身脱了一层皮,但尽管如此,辰逸还是飞一般地跑了,毕竟,如果还在少爷眼前晃悠,指不定还有更严重的事情发生,自然是躲得越远越妙!
白陌染望着跳动的烛火,陷入了深思。
她刚才的眼神一直左右闪烁,像有什么难言之隐,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一次又一次的回避她的真心?
是因为身份?
看来,必须要让她尽快离开太子府……
白陌染安插在皇宫的线人曾经来报,说拓跋珣有意无意地在拓跋鈞面前提起自己,又得知今年拓跋珣不参加秋魁赛,便已然猜出拓跋珣的圈套,无非是想借着比武赛,光明正大的让自己死在比武场上,或者自己暴露武功,坐实白家的欺君之罪。
于是,白陌染故意将自己会参加秋魁赛的这个消息,透露给住在使馆的草包三王子。
按着他蠢笨且鲁莽的性子,当日必然会当众说出,白家嫡长子会武功的怀疑,也必然会找机会上台与我亲自比武,毕竟上次他大闹千娇楼的时候,并没有讨到好处,也没与我比武,自然心中不甘。
白陌染本打算故意在秋魁赛上受伤,以掩饰自己会武功的这件事。但因为小丫故意用计谋让裴东隅毒发,不得不让秋魁赛中止。
这让拓跋珣慌了,他不想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便鲁莽出掌,而然这一掌由他打出,自然是最妙不可言的!
白陌染从一开始便并未打算躲过他那十层功力的一掌,而是汇聚内力,护住自己的心脉,硬生生地接住了这一掌。
御医是提前让翼王准备好的,为的就是告诉大家,白陌染被打得半死,救治极为困难,九死一生,命悬一线,消除白陌染会武的传言,一劳永逸。
而若是当今太子,无缘无故打了白侍郎的嫡长子,并且将人见人爱的白家大公子打得昏迷不醒,他在世人眼中的鲁莽形象便永远不可磨灭,这将成为他人生中的一抹败笔。
白陌染只用了一掌,便让拓跋珣失去拓跋鈞的信任,失去人心,失去之前一直支持他的官员们,甚至还会动摇他的储君之位。
而这场秋魁赛上的圈套,最大获利的人,便是翼王。
果然,这几日朝堂之上,拓跋鈞对拓跋珣冷漠了许多,而有些之前一直摇摆不定的官员,也在有意无意地避开他。
只要白陌染一天是昏迷不醒,郾城里对此事的风言风语就未曾停过,对拓跋珣这位太子不满的人也越来越多,弹劾拓跋珣的奏章更是堆积如山。
小丫那夜回到忆雪居,细思秋魁赛上发生的事,再到御医的断言,结合如今郾城关于此事的风言风语,小丫不由得佩服白陌染的计谋。
只用了一掌,便将拓跋珣出资搭棚施粥,剿灭黑涯寨的功绩从世人脑海中抹去。
本来,这些功绩,就不应该归拓跋珣。
经过黑涯寨之事过后,拓跋珣来忆雪居的次数就越来越少,或许,虽然他嘴上说着相信,其实心中早已生了芥蒂,再加上杨良娣怀孕,而这杨良娣格外熟悉他的性子,他便常宿在绯云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