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东隅却将目光落在了小丫身上,毫不避讳拓跋珣也在场,对着小丫勾唇一笑,颇有深意。
小丫蔑然将目光望向别处,装作无视。
裴东隅也不怒,也不闹,反而笑了笑。
有位身穿淡黄色绣黄鹂勾勒萤黄色发光丝线纹绣的长纱裙,华丽却不张扬,温婉柔和,整个人透露着娴静优雅的气质。光亮华丽的齐刘海将额头遮住,更凸显出眼睛的灵气,清冷中带着孤傲,让人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仿若冰天雪地里开得正艳的腊梅,凌寒独自开,傲霜独立枝头,头上梳碧流仙发髻,一支精美的淡黄色的玉簪穿过,而仅这一支簪子,便是当今太后御赐之物,足以彰显她的尊贵地位,然而却显得低调内涵。
此人正是右丞相顾廷彰与静月公主所生,顾家嫡女顾清禾,亦是太后最最疼爱的外孙女,身份自是娇贵无比,但她性子孤傲,平时很少参加那些所谓的名门千金之间的各种宴会,往往只在皇家盛宴上,才能看见她的身影。
而今日竟然却出现在秋魁赛上,大家都纷纷揣测,她也到了该婚嫁的年龄,应该也是为了择一佳偶才来秋魁赛凑热闹。
若谁能娶得顾丞相嫡女,必然是前途无可限量,再加上顾青禾的容貌算得上绝色,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平日又极少露面,因此想一睹其芳容的贵家公子数不胜数,但心里都是想抱得美人归,故而,今日的比赛,就更多了三分火药味。
“哇!白家公子也来了!”有位平日里温声细语的小姐激动地吼了出来。
“没想到白家公子也会来!好帅……”旁边一位小姐犯花痴一般,两眼放光地目不转睛盯着越走越近的白陌染。
“往年白家公子是从来不会来参加秋魁赛的?怎么今日倒来了?”有位好奇的小姐不解地问道。
“实在稀奇的紧!看来今年这个秋魁赛比往年更热闹了!”七皇子看好戏一般笑道。
只见白陌染依旧是一身白色长袍,上面淡淡地勾勒着朵朵银白色的雪花纹绣,若隐若现,出尘脱俗,一尘不染,宛若上仙落入凡尘,白衣飘飘,似雪花飞舞,飘仙逸尘,三千青丝一半被发冠包裹,一根白玉簪子穿过,脸侧留有两缕青丝,随风舞动,魅人心魄,粉若桃花的唇角微扬,璨若星辰的眸子,对着朝他犯花痴的众多名门小姐微微一眨,便已然有抵抗不住的人,因过分激动,而幸福地晕厥了过去。
坐在最高位置的拓跋鈞亦注视着潇洒而来的白衣少年,看着一袭白衣的白陌染,恍惚间有种错觉,恍若见到了少女时的白依人,同样的超凡脱然,美得似仙,似梦,似幻,似泡沫,让人不敢轻易触碰,虽近在眼前,却恍若天际。
小丫望着人群中而来的白陌染,他永远都是人群中的惊鸿一瞥,极美容貌让他何时何地都是万丈光芒,无法遮挡,白色无疑是最适合他的颜色,但这一切都是基于表面,在小丫心中,白陌染是没有颜色的,所以他可以是任何一种颜色,难以琢磨。
待所有人都落座之后,鼓声再起,秋魁赛正式开始。
所有的参赛少年站成两队,分别比文,比武,比文之后,可以再比武。比文的木台旁站满了人,比武的木台子旁相对较少。
然而白陌染却并未上场,只是静静地坐在位置上,冷眼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