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方才在坤宁宫给国师泼脏水的事,她忙说给他听。
傅云墨听后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阿离真厉害!”
帮她整理好衣袍,他示意她面向榻里坐在榻边,他拿了帕子帮她把湿发绞干。
段音离抱膝坐在榻上,感觉到他微凉的指尖轻轻抚过她的发,她原本环着双腿的手转而捂住了微烫的脸颊,声音闷闷的响起:“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
“阿离不喜欢我对你好吗?”傅云墨心说,我想拐你当我媳妇啊,不对你好对谁好!
“喜欢。”
只是——
“倘或我没有帮……”段音离的话音忽然顿住,视线凝在了眼前的帐子上。
傅云墨没听到后话,追问道:“帮什么?”
她摇头,指着帐幔一角悬着的东西问:“你怎么把它挂在这了?”
他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是她送他的那个木雕。
他给她绞发的手一顿,不动声色的问:“那应该挂在哪?”
“挂哪都不对啊。”这就不是该挂起来的玩意。
傅云墨谨慎的没敢搭腔。
时至今日他也不知道阿离雕的这是个什么玩意,也不知是何用途,是以初时为了安置这个小宝贝,他在寝殿转了好几圈。
其实他原本想佩在身上的。
但那小宝贝上没个能拴绳子的地方,他又不舍得把阿离送他的礼物钻个洞,随便系着恐走路时不慎遗失。
最后决定像阿离那样悬于帐顶,这样既不怕丢,又能睹物思人。
可方才听阿离这意思,这小宝贝难道还有实际用途?
傅云墨用手拨弄着她及腰的发,看看哪里还没有擦干,不着痕迹的说:“那依阿离之见,我该把它放在哪?”
“当然是书案上啊!”
“……”竟是读书时用到的东西吗?!
是镇纸?
似乎小了点,而且质地也不对。
段音离见他迟迟不说话,心里便起了疑,转过身子看向他问:“你不会没看出来它是干什么的吧?”
傅云墨心慌面不慌,淡定道:“自然不会。”
“那你说它是什么?”
“是……”
“主子,姜汤熬好了,您和段姑娘趁热喝下吧。”初一的声音忽然响起,解了傅云墨的燃眉之急。
某位太子殿下难得良心发现的想,该给初一的菜里多加点肉了。
他将自己未穿过的新鞋套在了段音离的脚上,然后带她去次间喝姜汤。
他本想拿把剪子将段音离身上过上的袍裾剪短一点,让她穿的自在些,可在她频频踩到袍角,几次三番向前倾倒将额头撞到他的背上时,他忍不住低笑出声,愈发打消了帮她剪短衣裳的打算。
他小媳妇可真是太好玩了!
段音离不知道傅云墨有意逗她,勉强踩着那掉跟的鞋往前蹭,总算是“跋山涉水”的来到了桌边坐下。
初一将姜汤端了进来。
除了姜汤,还有各种各样的零嘴,比醉霄楼中的还要精致美味。
初一见段音离的眼睛都亮了,忍不住将自家主子吹嘘一番:“这点心都是我们主子特意命御膳房按您的口味做的,您一定会喜欢的。”
段音离看看尚冒着热气的姜汤,再瞧瞧摆了满桌子的点心,最终才将目光落到了傅云墨的身上。
其实她方才是想问他,若她当初没有帮他解蛊,也不曾答应帮他向国师复仇,那他可还会对她这么好?
但是当着初一的面儿,她便没再问一遍。
初一浑然不知自己已经在帮倒忙了,还在继续给自己挖坑:“姑娘您有所不知,方才我家主子一听说您进了宫,立刻就过去找您了。
若非十五消息传晚了,绝不会害您淋雨的。
主子连您送的东西都宝贝的紧,更不要说是您本人了。”
话至此处,初一似是想起了能证明自己所言非虚,眼睛一亮,指着里间道:“您瞧!连您送主子的木雕都被他挂在了帐子上呢!”
这话将傅云墨好不容易岔过去的话题又带了回来。
他冷冷的扫了初一一眼,心说菜里还加什么肉!吃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