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段老爹一见自家闺女来了,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他本不愿段音离再和杜夫人见面,担心她一瞧见对方就又想起白日里发生的不愉快的事情,但这貂儿旁人靠近不得,唯有她能碰,是以只能让她进来。
得了自家爹爹的允准,段音离莲步而入。
杜仲面露喜色,忙说:“诶呀!贤侄女你可算来……”
话音未落,便见有什么东西“嗖”地一下从眼前闪过,打断了他的话。
是梨花。
杜仲抿了抿唇,尝试第二次开口:“我今日来啊……”
又是“唰”地一下,还是梨花自他眼前跃过。
只要他一开口梨花就到处乱蹿,让他不得不咽下到了嘴边的话,一脸绝望的望着不远处的段音离。
也许这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你明明站在我面前,可我就是跟你说不上话。
杜仲的情绪几乎崩溃。
而比他还崩溃的人则是杜夫人。
她最怕这些猫啊狗啊之类的上蹿下跳的东西了,是以那貂儿每动一下,她的心都要跟着颤一颤,很怕它哪下没个准头就蹦到自己身上来了。
偏偏怕什么来什么。
梨花果然跳到了她身上。
杜夫人的恐惧在瞬间达到了顶点,双手胡乱挥舞着,起身欲将梨花丢到地上去,可下一瞬它就再次跳了上来。
见状,段音离适时开口:“夫人别怕,梨花只是喜欢你想和你玩,你冷静下来别动,我去把它抱开。”
可杜夫人这会儿哪里还听得进她的话,只顾吱哇乱叫了。
结果毫无意外的激怒了梨花,脸上手上脖子上被抓的到处都是爪痕,腕上还被咬了一口。
这变故发生的太快以至于大家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就见杜夫人一脸狼狈的躲在杜仲身后,警惕的盯着乖乖窝在段音离怀里的貂儿。
“哪里来的小畜生这般放肆!今日你们一定要给我一个说法!”杜夫人只觉得脸上颈间到处都火辣辣的疼,一时也没顾上许多,张口就撒泼。
杜仲却被她的话吓得一哆嗦:“你给我闭嘴!”
“老爷……”
“闭嘴!”他一把扯下杜夫人拉着他袖管的手,压低声音恶狠狠的说:“那是太子殿下养的貂儿!”
它抓伤了谁,谁就只能认栽,否则还能指望让太子殿下来给个说法嘛!
段音离一脸无辜的抱着梨花站在不远处,一抹歉意渐渐爬上了她的脸:“杜夫人真是抱歉,是我没有约束好这只貂儿,往日它都很听话的。
今日在宫里见了太子殿下回来就变成这样了,想来是兴奋的。
不过您大人有大量,想来应当不会跟一只畜生较劲吧?”
杜夫人眸中燃着火,可最终却也只能僵硬道:“……罢了,算我自己倒霉。”
“夫人您为人真是宽厚。
我听小厮说,您与杜院使是特意来向我致歉的,其实何须如此呢,只要杜姑娘安然无恙,误会解释清楚了便好。”
杜仲闻言面上一喜:“当真?”
段音离点头:“自然是真的,杜夫人身为长辈都不会跟一只畜生较劲,我这个做晚辈的自当效仿之。”
杜仲:“……”
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不对劲儿呢?
见他们夫妇二人均是一副吃了屎的表情,段音离略一颔首便抱着梨花功成身退。
拾月在外面看热闹正看的来劲呢,不想竟就这么结束了,遗憾的同时却又不免抱有期待:“小姐,您之前给梨花嘴里还有爪子上涂的是什么毒啊?咱们药王谷出的吗?”
“不是。”只是些寻常毒药被她稍微动了点手脚。
杜仲会知道他夫人中了毒,也知道那毒是什么,可就是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