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完了!
她若是因为太子殿下那张脸而对他生出了爱慕之心那这事儿还真就不好办了。
放眼整个长安城,他还真就找不出能在样貌上比过太子殿下的。
唉……他与夫人皆非注重外表的人,阿离这样是不是有点肤浅?
肤浅的段姑娘到家回屋,看到了不肤浅的太子殿下写给她的情诗。
【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
这诗不比之前的那些晦涩难懂,她隐隐解读出了什么。
这里面又是夜又是月,还做着梦,还谈着情,重要的是还嵌了一个“春”字,怎么想怎么旖旎,令人忍不住想入非非。
然后段姑娘就想入非非了。
她在心里否定了方才对段老爹说的话,觉得自己还挺想和傅云墨过日子试试的……那样就可以整日看到他那张脸了。
拾月一边给她铺床一边说:“小姐,太子殿下将您用柳枝儿编的那个小篮子拿走了。”
“他拿那个做什么?”
“喜欢呗。”当个宝贝似的捧走了。
“看不出来他也会喜欢那些小玩意儿。”
拾月心说,那些小玩意儿根本不是重点好嘛,出自谁的手才是重点啊!
这一晚入睡前,段姑娘抱着老虎枕躺在榻上,视线扫过那盏美人灯,她琢磨着自己是不是也应该礼尚往来再送傅云墨点什么。
送他点什么好呢……
*
翌日一早,段音离让拾月去平阳侯府给符禄传了个信儿。
她让他将符笑中毒一事抖落出来。
傅云墨昨日曾告诉她,今日长安城中会突起流言蜚语,无论是太后中毒亦或是傅汐妍的死都不可能成为秘密。
符禄可以以符笑病症与太后相似为由怀疑符笑也中了毒,届时再请自己上门看诊,最终得出符笑也中了醉朦胧的结论。
先有太后,后有符笑,两人又皆与傅汐妍有所关联,景文帝闻听此事必会愈发确定傅汐妍的罪行。
段音离要做的就这么多,剩下的有傅云墨。
拾月领命而去,回来的时候对她说,眼下城中百姓都在传,说荣安公主死的蹊跷,她虽未中毒却极有可能是中了蛊。
“中了蛊?”段音离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腰间的铃铛。
蛊虫起源于苗族,在南楚之地盛行,燕国之中少有人触及。
除了她自己和二师父,她一时还真就不知还有何人会操控蛊虫。
拾月笑着挥手:“您想什么呢,自然不会是您。”
“那……”
“是天机府的那位国师。”
“他?!”
“对呀。”拾月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他们都说那些神神叨叨的术法之类的只有他才会。”
段音离这才明白昨夜傅云墨说让她拭目以待的意思。
这流言必是他叫人散布的没跑了。
然而段姑娘不知道的却是,傅云墨要做的可远不止这些。
他仗着自己活过一辈子知晓许多旁人不知道的事情,让初一暗暗搜集了傅汐妍当初设计谋害平阳侯府几位公子的证据,再不着痕迹的透露给他们知道。
包括傅汐妍小产,侯府其他两位少夫人迟迟未有身孕。
这桩桩件件都将被抖落出来。
接下来就等着平阳侯去景文帝面前叫屈喊冤就行了。
平阳侯果然进了宫,也不负傅云墨的期待在景文帝面前声泪俱下,哭了个山崩地裂。
临走前,他抛出了来自灵魂的疑问:“陛下……臣百思不得其解,公主殿下她为何要这样做啊?”
景文帝疼的脑瓜仁都要炸开了,心说你问我我问谁去!
不过……结合一下城中的流言,景文帝很难不将怀疑的目光投注到国师身上去。
他本欲召他进宫,结果天机府那边却忽然传来消息,说国师遇刺受了重伤,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