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重几乎将他能想到的极刑都在他身上用了一边,甚至不惜用许多珍稀大补的药材吊住他的性命,就为了折磨他取乐。
楚帝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哪里还有从前的意气风发。
他至今仍想不通,他们是怎么救走的茯苓。
自从当年贺鸢时误入冷宫之后,他便让人在外面设了阵法。
按理说,他们没那么容易闯进去才对。
难道他们那边还有会破阵之人?
这个问题楚帝之前曾问过谢景重,只是他那会儿心情不佳不想理他就没说。
如今闺女女婿都回来了,他心情大好,便难得为他答疑解惑:“我没去冷宫,不知你那阵法究竟如何,但据我女婿说,好像的确是挺厉害的。”
“他、他会破阵?”
“他啊,他不会。”
“那……”
“我女婿说了,有些人之所以会败,就是因为喜欢用自己的细微去揣摩别人。
要赢那个人的话,就该用那个人的细微去看待问题。
你只考虑我们这边有没有人能破得了你那个狗屁阵法,殊不知我们压根就没那个打算,直接一捆炮仗将那地方崩了了事。
我就不信你那阵法厉害到连墙院都没了,它还在。”
这就是他当初先一步离开南阳城的原因了。
他是搞炸药去了。
破阵多麻烦,直接把那地方轰了夷为平地最简单。
楚帝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人的思维方式是这样的。
很快他就会发现,他惊讶早了。
因为谢景重看待问题的角度,和他那个不着调的女婿一模一样。
起因是楚帝不甘自己一直被他刺激,是以也想反过来刺激刺激他。
他故意说起幽禁茯苓的十几年早已将她据为己有,连她身上哪里有痣都说的一清二楚,他琢磨着,纵然谢景重并不完全相信,可给他添堵发他发怒他心里也能痛快几分。
谁知,那人竟一边烤着烙铁,一边认真的问了一句:“那你让她舒服了吗?”
楚帝当场愣住。
这……这是人能问出来的话?
谢景重似乎并未觉得自己此言有何不妥,还追问道:“我问你呢,你让她舒服了吗?”
“你竟、竟半点也不介意?”
“你解我夫人深闺寂寞之苦,我有什么可介意的。
说白了,你不过就是个能自己动的‘角先生’罢了,我还没蠢到跟一个玩意儿较劲。”
这话的杀伤力太大,气的楚帝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谢景重偏头,走过去拿烙铁拨开他破烂不堪的衣裳往他下身扫了一眼,俊眉轻轻扬了一下,意味不明的丢下一句:“呵,没我大。”
说完,将烙铁狠狠压下,眸色猩红。
正虐楚帝虐到兴头上呢,牢门忽然被打开,就见傅云墨让人将贺君州押了进来。
女婿来了,谢景重立刻收回手,甚至还“贴心”的给楚帝将衣裳拢上了。
见傅云墨关了个男人进来,谢景重脸色一变:“怎么?他欺负阿离了?”
傅云墨点头,立刻告状:“他威胁阿离给人解毒,不解就要杀了阿离。”
谢景重一听这话就怒了。
再一得知这人竟是楚帝的儿子,那怒气更是翻倍的涨。
他心说好家伙,一个老东西抢他媳妇,一个小东西杀他女儿,欺人太甚!
于是,谢家爹爹从对楚帝的一对一“辅导”,改成了一对二。
傅云墨微笑着离开,体贴的帮他关上了门。
傅云墨不知道贺君州在别人眼里算不算坏人,又或者该不该死,当然了他也不在乎,但在他这,对方就非死不可。
敢拿剑指他家阿离,显然就是对这人世没有半点眷恋了。
傅云墨这厢前脚刚走出牢房,后脚就遇到了段音离。
“傅云墨,你有看到爹爹吗?”
“看……”他刚想说在牢里,结果就见茯苓从不远处走来,到了嘴边的话便变了:“看到了,岳父大人说要日行一善,出门积德行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