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看见了我师父……不是药王谷的师父,是从前的那位老头子师父。
好像还看见了曼曼,我记不太清楚了。”
再次提到容清曼,段音离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傅云墨,你说那疯道人为何偏要我烧曼曼的尸身,若作为一个新的棉絮填补袍子,那不该是何人都可以吗?”
这个问题,傅云墨也考虑过。
只是之前她尚未清醒,他也没心思理会其他。
段音离前脚醒过来,后脚那疯道人和胖和尚便匆忙离开了,也不知是不是担心傅云墨腾出手来会逮着他们问问题。
段姑娘大胆猜测:“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曼曼与我有何关系?”
“什么关系?”
“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应该有点关系,否则说不通啊。”
“先别想了,好好吃饭,日后让人查一查也许就会真相大白了。”想到自己此去北境查到的事情,傅云墨给段音离布菜的手一顿,沉默片刻,到底还是选择告诉了她:“阿离,我查到了一些可能有关你亲生父亲的事情。”
闻言,段音离啃鸡腿的动作一顿:“是谢景重吗?!”
“你怎么知道?!”
“真的是他?”
“阿离怎么会知道的?”
“我告诉你,那日我在街上无意间碰见了谢太傅……”
接下来,小两口便将彼此得到的信息对了一下。
傅云墨此去北境,是去找谢景重当年的一个旧部。
此人当年伤重,一度断了气息,是以被当成死人报了上去,结果谁知后来又活过来了,他为了家里人能多得些抚恤的银子,是以便更名改姓,苟且度日。
而傅云墨之所以会想起来要去找他,皆因他在排查长安城权贵之家何人失了孩子的时候想起了谢景重。
傅云墨对此人的印象今生可是比前世深多了。
前世谢景重未曾弃文从武,也不曾有过媳妇,而且年纪轻轻的就死了。
长安城何人提起他,都要叹一句“天妒英才”。
可今生却不是。
他丢书弃墨,一杆长枪血战疆场,成为了北燕抵御南楚的一把利剑。
而且他还研究出了许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几场战役打的南楚是落花流水。
据谢景重的旧部说,当日谢景重曾受过伤,是被一名叫茯苓的女子给医好的,后来两个人便很自然的走到了一起。
谢景重也不知为何,急吼吼的就要娶人家姑娘,甚至等不得回家禀明父母,就在军营里拜了天地。
没有花轿游街的那些排场,他们那群糙老爷们都替人姑娘委屈的慌。
可谢景重却说,讲排场的仪式可以后补,眼下的那个不过是为了给茯苓一个名分,免得她被人传闲话,说她未婚与人苟且。
那会儿大伙哈哈一笑,都明白是这位少年将军馋媳妇了,是以才这般急吼吼的把婚事给办了。
军营之中打打杀杀不适合女子久居,婚后谢景重便将茯苓送去了江夏城。
他本有意将茯苓送回长安,但那会儿她已有身孕,恐她长途跋涉身子吃不消,便打消了那个念头,想着等她生下孩子之后再说。
后来孩子倒是出生了,可意外也发生了。
傅云墨:“那夜战事忽起,谢景重于战场上厮杀,殊不知江夏城那边有刺客潜入掳走了茯苓和孩子,之后那母女二人便不知所踪了。
能在边境之地做出这等事,可想而知不是寻常刺客,多半是南楚细作倾巢而出。
江夏、南楚……阿离,一个是几位师父捡到你的地方,一个是羲和公主被关的地方,我觉得这些不会是巧合。”
“你是说,茯苓就是羲和公主?”
“有可能。”
如今调查到的所有线索,似乎最终都指向了南楚。
端看幽冥那边进展如何,若是能见到羲和公主一面,想来一切便会真相大白了。
回过神来,傅云墨揉了揉段音离的头,宽慰道:“阿离别担心,我总有办法能让你如愿的。”
真到了至极为难的地步,索性弄死老皇帝扶贺君忆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