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段音离又唱了许多歌给他。
一会儿说在他心上自由飞翔,一会儿说他是她的小苹果,听得他云里雾里,不过唇角倒是始终扬起没有落下,眼底荡漾着柔光。
因为段音离醉了,是以对傅云墨拿药毒自己这件事认识的不是很清楚,是以并没有傅云墨想象中的她为他急哭的景象。
可这会儿没哭,不代表事后她回忆起来不哭。
是以在他抱着段音离回房,经过初一身边时,他眸色深深的看了初一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说“准备后事吧”。
初一顿时遍体寒毛都炸了起来。
十六头一歪和初一的脑袋顶在了一起,长长的出了口气:“诶我说,这事儿到这总该结束了吧。”
初一一脸的生无可恋:“应该是。”
反正结不结束他都死定了,还是趁着有口气给自己选个山清水秀的目的吧,最好再能来一口金丝楠木的棺材,嘴里含颗夜明珠。
这样就算千百年后被人挖出来,他也能保持眉目如画,栩栩如生。
而事实上结束了吗?
姑且算是结束了吧,除了傅云墨体内的余毒未清理干净。
不过这也急不来,毕竟他给自己下的药毒性太猛,得慢慢调理,非一日之功。
可傅云墨自己能等,段音离却等不了。
昨日她后来又晕晕乎乎的睡着了,直到次日天色大亮方才醒来,隐约忆起昨日种种,她忙问凉月昨日具体的情形。
未等凉月开口,傅云墨便没事儿人似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阿离,醒了。”他挥手,示意凉月退下。
他撩袍坐在榻边,气色红润,神色自然,看不出丝毫中毒的迹象。
段音离欲给他把脉,却被他轻轻按住了手:“别担心,你瞧我不是好好的吗?昨夜你连晚膳都没用就睡了,今日起来必然饿坏了,先吃点东西,有什么话咱们待会儿再说。”
说完,他抱着她下榻梳洗打扮。
等两人在桌边落座,段音离再次朝他伸出了手。
他却把盛着肉粥的碗稳稳的放到了她的掌心上:“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段姑娘也没吭声,乖乖喝粥。
等饭也吃完了,借口都找没了,傅云墨才无奈的笑笑,坦言道:“好吧,我承认,的确是还有些余毒未清,不过问题不大,只要每日按时服药就好了。”
段音离执意要给他把脉,他这次倒是乖了。
脉象是有些乱,但没有段音离想的那么严重。
她心里不禁有些怀疑。
依照昨日所见,他中的毒必然十分厉害,可怎么才一夜的工夫就恢复的如此了?
想到他之前曾用内力弄乱过她的脉象,段音离便猜测他是不是也在用这个方法糊弄她。
不过眼下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得尽快帮他把余毒清了。
其实傅云墨和段音离都师承白骨,是以两人会的东西基本一致。
唯一不同的就是,段音离自幼便被麒麟蛊认了主,以至于她的身体较之常人不同。
她看着傅云墨说:“你那解药见效太慢,我能制个神药,准保你吃了就好。”
傅云墨只当她是说笑的,是以轻笑着点头:“好啊。”
段音离起身走进了次间。
过了一会儿出来的时候,她拿着一个茶碗,里面有一些血,而她手上缠着一条手帕,上面隐隐透出了一丝血迹。
戴回她腰间的玉铃铛动了两下,一根银丝从缝隙中射了出来。
原本是奔着茶碗去的,但是铃铛被段音离敲了一下:“不是给你的!”
它转而将银丝射向了段音离的手,顺着手帕的缝隙钻了进去,刚想包餐一顿,不料傅云墨一把拉过段音离的手,把它扒拉到了一边。
麒麟蛊:傅傅阿离是真爱,我就是个意外,都快饿抽抽了也没人管,太惨了。
傅云墨让人拿了金疮药来帮她处理伤口,看着她掌心不大不小的划痕,语气微沉:“阿离,你这是做什么?!”
“给你做解药啊。”
“所以你就放血给我喝?”他皱眉,明显不赞同。
“不是给你喝的,这血是药引。”
以她的血为药引,制出的解药功效极佳。
这大概就是他们师承白骨唯一有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