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人被他抱在怀里,没有看到。
他皱眉,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他还说了什么?”
“就这些,说是想知道确切的就让我听他的话。”
“那阿离是如何回答的?”
“我就当没听到啊,我知道他是想牵着我的鼻子走,所以我就提起了傅云苏,换他方寸大乱,被我牵着鼻子走。”
“阿离真聪明。”
“那当然,我自己偶尔都撒谎骗人,要是把坏人的话太当回事一定会被耍的团团转的。”
傅城说的那些话,她半点没往心里去。
她本就是爹娘丢了十几年才找回家的女儿,身份被人大做文章实在是太稀疏平常了。
她和爹爹长的那么像,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的呢。
段音离微微退开望着傅云墨,眸光晶晶亮亮的:“他骗人的对不对?”
傅云墨重新将人搂回怀里,几不可察的“嗯”了一声,眉宇之间一片郁结之色。
好在段音离没再过多纠结此事,很快便说起了别的。
傅云墨此行来南楚,来时行动十分隐秘,事先并未惊动何人。
可到了南阳城之后,他就没有再刻意隐藏行踪,明明白白的告诉南楚皇室中人,他来南楚了,而且是奉景文帝之命前来,带北燕质子傅云竹回国的。
毕竟贺君忆出逃人人皆知。
这种情况下,要么南楚再送一个皇子去北燕,要么就将北燕的二皇子还回去,没有第三种选择。
可如今诸位皇子俱已成年,显然不再适合送去他国,是以楚帝与朝臣商议,最终决定送北燕的二皇子,睿王殿下,傅云竹回国。
段音离闻听此事,好奇的问傅云墨:“贺君忆呢?”
“也在南楚,只是没有露面。”
作为枉顾家国社稷的皇子,贺君忆如今在南楚的名声可是不好。
他若露面,势必会成为众矢之的。
为今之计,不易逞一时之强,而应该忍。
不过不知他能忍到几时。
想着小媳妇就喜欢听别人家的闲事儿,傅云墨兴致勃勃的讲给她听:“步非萱如今就在贺君州的府上,想来是不会走了。”
“为何?”
“贺君州为了她,退了与太傅孙女的婚事。
而且,贺君州如今重伤未愈,步非萱既要留下照顾他,自己也要养伤,自然不会离开。”
“他们俩受伤了?怎么回事?”
傅云墨目光灼灼的望着她,没回答。
于是段姑娘就明白,出自他的手笔。
不过她没想通:“只是重伤?没死吗?”
傅云墨摇头:“这里毕竟是南楚,贺君州的地界,不好太明目张胆,何况他毕竟不是废物,手底下还是有一两个能用之人。”
“可惜了……”
“无妨,等咱们要离开南楚时,我再安排人去一趟。”
“这次让他们带点毒药,杀不死也得扒一层皮。”
“好。”
门外的初一和十五:“……”
果然,这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夜里,段音离“久违”的睡在了傅云墨怀里。
她睡的倒是香,可傅云墨却了无睡意,就那样一只手撑着头静静的望着她,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白净的指尖轻轻抚过她贴在颊边的发,她不知是觉得痒了还是如何,小猫似的拱了两下,他心念一动,低头将吻印在了她的额间。
初一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在外面低低响起:“主子,黎公子来了。”
傅云墨指尖一顿。
他起身,帮段音离掖好被子,拢好帐幔之后才悄然走了出去,对门外的凉月道:“进去守着。”
凉月低头应是。
傅云墨又不放心的叮嘱:“守在榻边。”
凉月垂眸:“……是。”
他们这几个人已经把整个小院都围了,来的除非是个神仙,否则是不可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把他们家小姐偷走的。
可这些傅云墨好像都听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