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馒头又凉又硬,吃了不容易克化,还是吃兔肉吧。”
“怎么忍心吃呢……”
她说着,扫了段音离一眼,却见后者刻意朝她亮出一口小白牙,“咔哒咔哒”咬了两声给她听,差点没把她气哭了。
一瞧步非萱那个神色,段音离吃的更香了。
不过她也就只是气气步非萱,并没有阻止贺君忆不许他给步非萱吃的。
这当然不是因为她不忍心饿着对方,而是在她的认知里,那兔肉她给了贺君忆那就是他的,他想怎么支配都是他的事。
不管他是扔了还是喂狗,亦或是给步非萱吃,她都不会干涉。
别说,步非萱还真有些骨气,肚子饿的咕咕直叫,愣是一口没动。
于是到了晚上,段姑娘又抓了一只兔子。
毫无疑问,步非萱继续挨饿。
连日里赶路吃不饱穿不暖,如今又硬生生饿了两顿,到了夜里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真的困了睡着了还是被饿晕的。
他们这一夜宿在山洞里。
傅云墨和贺君忆替换着守夜。
这会儿傅云墨睡着,段音离不知怎么竟醒了,一时没什么睡意她便一边烤火一边和贺君忆闲聊。
她这才知道,步非萱从南楚回到北燕不是因为被贺君州辜负了。
原来,楚帝给贺君州和南楚太傅的孙女赐婚。
步非萱知道后不愿贺君州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于是便在一个夜黑风高之夜悄悄离开了。
故事听到这,段音离的脑洞又打开了:“难道那些刺客,是那位太傅的孙女出于报复心理派来取步非萱性命的?”
“不是,太傅绝不会教导出这样的孙女。”
“哦。”
“那些人是冲着我来的。”
“贺君州派来的?”
“嗯。”
“那她知道吗?”段音离指了指步非萱。
闻言,贺君忆竟苦笑了一下:“她不相信贺君州会狠心杀我,即使她曾亲耳听到过,但她坚持认为那次是白丘蛊惑了贺君州。”
“你们不是一路人。”走的路、想的路,都不一样,甚至连最基本的互相理解都做不到。
“……我知道。”
“你当初究竟是怎么喜欢上她的?”
“我小时候被送来北燕当质子,刚到这就生了一场大病,险些死了。
将醒未醒之际,一直有个小姑娘在我榻边唠唠叨叨的说着鼓励我的话,后来醒了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她。
这么些年我在北燕,她是唯一一个不计报酬的待我好的人。”
“所以呢?你们如今两情相悦了?”
“……她心里只有贺君州,拿我只当兄长。”贺君忆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很是落寞。
其实他心里一直都知道,步非萱待他好从不是因为喜欢他,而是因为她天性如此,换了旁人她也会这样真心相待。
他对她而言,没有什么特别的。
段音离:“倘或当初陪着你的那个小姑娘不是她,你如今还会这么喜欢她吗?”
这个问题问的贺君忆一愣。
不是步非萱……他从未想过这种可能。
不是她还会是谁呢,毕竟旁人不会像她那样心善。
同贺君忆闲聊几句,段音离发现她更不喜欢步非萱了,所以她准备明日继续吃兔子肉。
可惜计划没能成功,因为有村落了。
不过快要进村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他们在路边看到了一个晕倒的老妪和小姑娘。
若换了从前的段音离,绝对会径自走过去不加理会,毕竟陌生人的生死与她毫无干系。
但想着傅云墨玄玄乎乎的重生了,她琢磨自己偶尔捎带手的做点好事儿说不定会给他积德,保不齐这辈子死了之后还能重生再来一世,于是就难得给那两人搭了个脉。
她先看了看那老妪,然后又看的那个孩子。
最后拿银针给那孩子扎了两下,喂她吃了粒药就收回了手,静静的站在旁边没了动作。
小姑娘很快便醒了,第一时间便去看身边的老妪:“奶奶?奶奶!奶奶你醒一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