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若是支支吾吾不肯应允,大抵就还是嫌弃你这腿脚配不上她兄长。
说起来,人人都说咱们这位太子妃医术高明,可怎么就不见她给你看看腿呢?
唉……陛下也是糊涂,想来政事操忙都给忘了。”
这阴阳怪气的一番话,说的傅汐婼眸光黯淡,整个人都沉寂了下去。
慧敏贵妃的眼中极快的闪过一抹计谋得逞的笑意,却又装出一副心疼的模样拍了拍她的手:“本宫的话你仔细想想,倘或愿意,本宫便去跟陛下说,让他给你和本宫那侄儿赐婚,你今后的日子便也算是有个着落了。
你放心,他可是个会疼人的,一定不会叫你受了委屈。”
之后又假意宽慰几句,这才带着一众宫人浩浩荡荡的离开。
听墙角听到这,段音离本也该走了,却不妨这时听入画问傅汐婼:“公主,奴婢也听说太子妃的兄长参加科考,两次都考得了解元,是个十分了不得的人物。”
“那又如何?”
“您何不像贵妃娘娘说的那样去问问太子妃,看她愿不愿意让她兄长来当驸马呀。”
段音离:不愿意。
她大哥已经许出去了,忠臣不侍二主,烈……男不娶二妻。
这时,傅汐婼失笑道:“你呀,真是个小傻子,人家说什么你都当回事,怕是日后被人卖了还倒过来帮人数钱呢。”
“奴婢说错了?”
“自然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公主……奴婢不懂。”
“我喜欢三皇嫂的为人,那是我与她之间的事,与她兄长无关啊。
三皇嫂大抵也是不讨厌我的吧,但那不代表她就要不顾她兄长的意愿撮合我们呀。
我觉得,一个人待一个人好,应当是尽自己所能,而不是强行将别人卷进来,逼迫人家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
“也没说非得就让段公子娶您啊……就是提一提,认识一下嘛……”
“有可能那位段公子已经有婚约或是有心仪的姑娘了呢。
三皇嫂与他虽为兄妹,但也不好插手他的婚姻大事啊。”
“这倒是……”可随即想到什么,入画又沉了声音嘟囔:“可是公主,太子妃她为何没有提过要为您治腿呢?”
入画想不通:“便是冲着太子殿下的面子,她来给您瞧一瞧也是好的呀。”
傅汐婼先是一愣,随即竟笑了。
入画倒是难得聪明了一次:“公主,奴婢又说错啦?”
“嗯。”
“奴婢又错哪儿了?”
“你还说让三皇嫂看三皇兄的面子给我治腿,依我看,是三皇兄看三皇嫂的面子上次才没有让人把我从东宫给赶出去。”
“啊?!”
“皇兄他自幼被囚天机府,我从未与他见过面,彼此之间虽有亲缘却无感情。
若非父皇一直痴迷于游戏,怕是皇兄都不知道还有我这个皇妹。”
“那……那也不耽误太子妃给您治腿啊。”
“入画,我们不能要求别人一定要为自己做什么。
就像这世上何尝尽是富庶人家,也有那饥寒交迫之人艰难求生,可我们能要求富人一定要去接济穷人吗?
人家那样做了是情分,不做是本分,无所谓对错,旁人自然也就不该指手画脚。”
“哦。”
入画乖乖点头,明显是听进心里去了。
段音离倒不觉得这小丫头有何坏心,只是护主心切罢了。
这是很多人固有的想法。
似乎一个人有什么样的本事,就该利用这一身能耐去做些有利他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