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等她细问,就听符笑在那边笑着唤她们:“你们姐妹俩在那边说什么悄悄话呢?”
段音挽跟着附和道:“可不就是悄悄话,还背着不让我听。”
段音离走过去不轻不重的掐了一下她的脸:“肉肉,干嘛非得让你听啊!”
“我又乱给我起外号!我不跟你好了!”
“我还不跟你好呢。”
话是这样说,手却没撒开。
段音挽脸上肉多,被磋磨的变了形,可爱的紧。
“二姐姐你看她……你快管管她呀……”她往下拉段音离的手,可没一会儿对方就趁她不注意又捏一下,恼人的很。
偏段音娆也不管,由得她们闹。
一旁有别的府上的小姐不禁交头接耳,小声道:“太子妃她们姐妹间的关系可真好啊。”
“是啊,还以为会高高在上的端着架子不理人呢,没想到也像咱们似的吵吵闹闹。”
“可不是!你瞧太子妃多喜欢逗四姑娘啊,这样的姐姐真好!”
段音挽:“……”
段四姑娘心说,这么好的姐姐给你要不要啊?
当然了,她们要她也不会给!是她的!
*
吉时一到,符笑便由符禄背出了寝房。
段音离目送她上了花轿,便去户部找傅云墨,同他一起去湘王府赴宴。
可却迟迟没等来主角儿。
傅云辞与符笑大婚,流程上与段音离和傅云墨当日大婚相似,只是仪仗上稍次一等,拜祭过先祖后要回湘王府而非留在宫中。
但就是在他们恭拜先祖的时候,出了事!
彼时他们正跪在锦垫上,两人中间有一条漂亮的红绸。
傅云辞握着红绸的一端缓缓起身,却见身边人仍跪在原地没有动弹。
他奇怪,俊眉微蹙:“笑笑?”
宫女忙上前搀扶。
符笑就着宫女的手起身,动作很是缓慢,随即身子猛地一晃,竟直接栽倒下去,口中涌出一股鲜血喷在了大红盖头上。
“笑笑!”
傅云辞忙将人揽进怀里,沉声命人去传太医。
好好的一场婚事,偏就变成了这样。
符笑吐血之后就一直昏迷不醒。
太医来给她瞧过,说她是中了毒。
傅云辞拧眉:“中毒?!”
继杜仲之后的太医院院使石决明回道:“正是,湘王妃所中的毒皆因服食了怀英草,身子经受不住便晕倒了,这毒……”
“这毒如何?你可能解?”
“回殿下的话,这毒下官虽能解,只是……”
“说啊!”傅云辞难得动怒,失了风度。
石决明咬牙道:“这怀英草本就是滑胎之用,如今湘王妃中了此毒,已伤及身子。
下官若要为她解毒,须得用更猛的药,但两厢冲击之下,恐王妃经受不住,怕是日后难以有孕。”
“……本王知道了,你速去配药。”
“是。”
石决明走后,傅云辞转头看向躺在榻上的符笑,见她面色苍白,眉间若蹙,似是十分痛苦的样子,他的心便不觉揪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一拳打在了榻上,吓得殿内的宫人纷纷跪倒在地,大气也不敢出。
他们何曾见过这般盛怒之下的湘王殿下!
这位王爷,是宫人认为所有主子当中脾气最好的一个。
从前有个小太监不小心弄坏了他要送给太后的花,据说那盆花他养了几个月,一直悉心照料,好不容易开了花结果被那名小太监不小心摔到地上弄坏了。
太监总管要给小太监上刑重罚,却被傅云辞拦住。
他说:“他也是无心之失,如何能因物而轻人,罚他多干些活警示一下便是了。”
就是这样一个仿佛素日连蚂蚁都不会踩死的人,而今动了怒,方才叫众人恍然,他再如何温润谦和,终究也是有血性的人。
从前他不恼,只是牵动他情绪的人尚未出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