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咚”地一声。
众人闻声望去,就见秦兴晕倒在地。
这可把秦老夫人急坏了。
孙子还在榻上躺着呢,儿子紧跟着也晕了,弄的她都有点摇摇欲坠了。
“快!快扶大老爷回屋去,赶紧去请大夫!”
“是是是。”
下人忙将秦兴抬出去。
可走到门边,其中一个人却停下了脚步,神色有些古怪。
秦老夫人呵斥道:“做什么停下来?!”
“老老老夫人……大老爷他……”那名小厮收回不小心搭在秦兴腕上的手,迟疑的探向他的鼻间,随即猛地收回手。
他僵硬的转头看向秦老夫人:“大老爷他……殁了。”
“什么?!”
“爹!我爹他怎么了?”秦岐从里间跌跌撞撞的跑出来,连鞋都没顾上穿。
一听说秦兴死了,他“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扑到他身上就开始哭。
李氏也跟着抹眼泪。
秦老夫人受不住打击,当场便晕了过去。
虽说中间出现了这么一个插曲,但毕竟京兆府办案不容耽搁,卜凌还是上前查看秦岐身上有无香儿所言的痕迹。
结果是,有!
这是板上钉钉的铁证,任秦岐如何巧舌如簧也抵赖不得。
而且秦兴一死,秦岐没了主心骨,当即便慌了,甚至都忘了要辩解。
不过法理不外乎人情,卜凌并未当即将人抓走,而是给他戴上了手镣和脚镣,让他送秦兴最后一程,之后再去京兆府由陆大人判案。
变故突生,李氏也跟着晕了过去。
秦家虽还有别人,但都不像他们几个这样能做得了主。
段音离没什么情绪的扫了一眼,淡声道:“秦宅也修缮的差不多了,今日就请他们搬出去吧,毕竟没有在别人家办丧事的道理。”
段老夫人没阻拦。
她虽也叹息秦兴的突然离世,可秦岐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人憎恨。
而且段音离所言在理,的确是不能借别人家的地界办丧事,太不吉利了。
卜凌留下其中一名捕快看着秦岐,自己和另一个人准备回京兆府去复命,却忽然被段音离叫住。
她坦言道:“秦兴暴毙,依照我对那一家人的了解,此事不会善了,他们必要借机闹一闹。
而嫌疑最大的人,怕就是我了,毕竟我是最后一个和他有过接触的人。
但是他示意我借一步说话的,这一点还望你们二位记住。”
卜凌拱手:“太子妃放心。”
“还有这个……”段音离将那杯茶连同茶壶一起都示意卜凌带走:“我曾给他斟过一杯茶,他喝了,但没喝完。
未免日后有人利用此事造谣,也请你们带回去仔细查验。”
“太子妃思虑周全,卑职记下了。”
“有劳。”
扫了一眼秦兴被抬出去的尸首,段音离漠然的收回目光。
知情之一已经被灭了口。
还差一个步泓。
该不该弄死他,段音离这会儿还没想好,毕竟他是段朗的亲生父亲,她可以不顾及步泓,却不能不顾及她二哥。
却说卜凌走的时候,正好碰到了拾月。
还没等他开口,拾月便道:“卜捕头,你可一定要将那个大坏蛋绳之以法,他可把我们家大公子给害惨了,千万不能放过他!”
卜凌一听这话,想法不禁有些跑偏:“你……你那么关心段公子啊?”
“嗯嗯!”拾月用力点头。
卜凌的心碎成了渣渣,但还是强忍着心痛把在袖管中揣了多日的胭脂塞给了她:“收下吧,擦给他看也是好的。”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拾月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素来聪明的小脑瓜有点转不过弯来。
他说她要擦给谁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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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