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的确是他的儿子!
叹了口气,景文帝撂下茶盏起身往外走:“只这一次,下次朕可就不容你了。”
傅云辞难掩喜色:“儿臣多谢咳咳……多谢父皇,咳咳……”
状似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景文帝带着鄂清离开,心里不禁琢磨这婚事还得抓紧办呢,要不老四这身子骨保不齐真会出问题。
唉……儿子娶亲,混账名让老子背,这叫什么事儿啊!
翌日。
景文帝下旨,给湘王傅云辞和平阳侯千金赐婚,而且连婚期都定下了,就在本月!
百姓议论纷纷。
有人说肯定是湘王病逝汹涌,是以皇帝陛下急着找人给他冲喜。
还有人说,是平阳侯千金不愿意嫁给湘王,是以皇帝以权压人。
更多的人则是说,当日说湘王不肯娶侯府千金必然是谣言,真实的情况是人家侯府千金不愿意嫁,恐湘王失了面子是以才换了个说辞。
诸如此类的传言,不胜枚举。
但不管怎么传,符笑都成了被人同情夸赞的那一方,坏人都让傅云辞和景文帝做了。
傅云辞也还好,至少落了个深情的名声。
至于景文帝……光惹了一肚子的气。
当然,郁闷的人不光他自己,段音离亦如是,毕竟有人把她未来嫂子抢走了。
为了平衡心理,她去见了步非念,帮她上药的时候同她闲聊了几句:“步姑娘,你平日闲时都做什么呀?”
“看书。”
“除了看书呢?”
“写字。”
“除了这些呢?”
“嗯……下棋。”
段音离眸光一亮:“你跟我大哥一模一样!”
步非念一愣:“嗯?”
“我大哥也像你这样,看书写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提到段昭,段音离将夸起来没个完:“你在这待着无聊吧,我待会去我大哥那那两给你解闷。”
“多谢你一番好意,不用那样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
段音离心说,我还指着我大哥用他的文采征服你呢。
于是晚些时候,段音离便特意去了一趟竹香院,拿的书不是段昭的诗集就是带有他随笔的。
走的时候她说:“大哥,你还记得我跟你提到过的那位步二姑娘吗?”
“记得。”
“方才我们闲聊,她与我说起她从前退掉的那门婚事。
当年她毁容之后,她那个未婚夫婿上门退亲,问她妇有四德,妇德、妇言、妇容、妇功,卿有其几?
你猜她是怎么回的?”
段昭放下书,微微摇头。
“她说,小女子所乏,唯容尔。然士有百行,君有几?
她未婚夫婿那个不要脸的竟然说,皆备。”
段昭难得好奇:“她是怎么回答的?”
“步二姑娘说,夫百行以德为首,君好色不好德,何谓皆备?
那人被她怼的哑口无言,面有愧色,然后步二姑娘就主动提出了退亲。”
闻言,段昭不觉面露赞许。
寥寥数语,他想到的不是那女子牙尖嘴利咄咄逼人,而是风骨使然,宁折不弯。
如此品性,若嫁了那人才可惜呢。
见段昭目露欣赏,段音离不禁和拾月对视一眼,愈发觉得这两人有戏。
她原想再多说说,不妨有小丫鬟忽然来此,说府中来客要见她。
段音离好奇:“是何人?”
小丫鬟回说:“奴婢也不认识,来了两个人。
一个是年纪稍长些、胡子拉碴的老头儿,脸上有道疤,看起来凶神恶煞的。
另一个是病病歪歪的孱弱青年,还坐着轮椅。
瞧着年纪,那两人许是父子吧。”
小丫鬟的话音方才落下,便见段音离“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一脸激动的提起裙摆跑了出去,只丢下一句话给段昭。
“大哥我先走啦,我大师父和二师父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