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姑娘抿唇叹了口气,眉心郁结。
嗯……不开心。
差一点就能把大哥推销出去看看笑笑的反应了。
若是笑笑不讨厌大哥,甚至也想试着和他接触一下那不仅是一段美事,于笑笑缓解心情也是有益的。
相反,若是笑笑不愿意也不搭什么,她日后再给大哥寻觅别人就是了。
怎知又被湘王给搅和了!
再说符笑听说傅云辞来了,素手轻颤,药汁一晃便掉在了被上几滴。
他怎么来了?
符笑以为,他们之间已不必再见。
“……湘王殿下,现在何处?”
“就在正厅,你爹陪着呢。”
“那就让爹爹同湘王殿下说,我身子不适,眼下昏迷未醒,无法见客,也恐过了病气给湘王殿下,请他回去吧。”
“笑笑,你这是……”
“娘亲依我所言,我自有道理。”
她与湘王虽接触不多,但单单从那日云隐寺得他相救她便知道,他是君子,心地善良,胸怀坦荡。
他今日前来必是认为城中闲言碎语因他而起,他心下愧疚是以才来探望她。
但她从未怪他。
也不想他愧疚。
倘或见了面,他瞧见自己这般模样也许会更加自责,不如不见。
是她自己一时没有想开才会如此,日子久了将他彻底忘了也就好了。
符笑将自己看的透彻明白,但她却没看透看明白傅云辞。
这位王爷对她可不仅仅是愧疚。
还有担心。
他也是在纵马回来的路上才惊觉此事。
这会儿再一听说符笑昏迷未醒,他当即便坐不住了:“带本王过去看她!”
平阳侯这会儿根本顾不上合不合规矩这种问题,什么也比不上他女儿的身子重要,站起身就往外走,脚步飞快。
侯爷夫人紧着给他使眼色都来不及。
这就是一家人配合没有默契了,平阳侯将符笑的托词当真了。
他心说方才还起来喝药呢,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就昏迷不醒了,这肯定是身子出了大问题了。
闺女病的这么严重,他哪还有闲心在这同湘王周旋,肯定是看女儿要紧。
至于说湘王跟着他,那跟就跟呗,他是王爷,他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平阳侯心说我有劝他离开那工夫不如多走几步路早点见着自家闺女。
再说符笑在房中刚喝完药,碗还没等撂下呢,便听到婢女在廊下一声惊呼:“侯爷!奴……奴婢给侯爷请安!”
平阳侯的声音紧跟着响起:“还不快拜见湘王殿下!”
“……是,奴婢拜见湘王殿下。”
傅云辞第一次没心思理会别人,只挥了挥手示意她起身,脚步不停的进了屋中。
符笑在听到那声“湘王殿下”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
她几乎想都没想将药碗塞进段音离手里便躺到了榻上,激动之下扯过被子蒙在了头上。
段音离和符禄默默看着,心里一致想说笑笑你把自己捂的那么严实,这是一时昏迷未醒啊,还是彻底昏迷不醒了呀。
但那边傅云辞和平阳侯已经进屋了,他们帐子才放下来一半,也没办法伸手帮她把被子拽下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平阳侯走近榻边一瞧这个架势,身形猛地一晃。
符禄赶忙扶住他:“爹!爹!您别担心,笑笑没死!”
平阳侯这才稍稍安心,随即皱眉呵斥道:“说的什么话!这么不吉利!”
“是是是,我说错了。”
“笑笑怎么忽然就昏过去了呢?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喝药……嘶!你这孩子我说话呢你老捅咕我干嘛?!”
“……”
平阳侯也是在数落完符禄之后才反应过来,他貌似把事情搞砸了。
他无奈的看着榻上将自己裹的跟蚕蛹似的女儿,近乎僵硬的转头看了看傅云辞。
不想这位王爷似乎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关键,他不便靠近床榻,只远远站着,皱眉向段音离打听符笑眼下的情况。
段姑娘半真半假的说:“心病未消,是以昏迷不醒。”
“心病?!”
“嗯。”
傅云辞料想必是城中的那些传言闹的,心下不禁愈发自责。
俗话说的好啊,心病还需心药医,事情既是他惹出来的,自然得由他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