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朝走过去帮她解开缠在身上的披帛。
段音娆才一得了自由便照着他劈头盖脸一顿打。
她手掌虽纤细,可毕竟下了狠手,竟打的傅明朝下颚和脖子那里红了一大片。
疼是肯定疼的,但傅明朝不敢躲。
等她撒完了气,他没脸没皮的握住她同样泛红的手“呼呼”地帮她吹。
“阿娆,我估摸着等会儿你家里人就该来接你了,你回去后别自己生闷气哦,要生气也等日后嫁进王府同我生,要打要骂我都依你。”
“小王爷……”段音娆的话中满是哭音。
她总算是给了他一个眼神。
有日子没见,他似乎比从前黑了一点,也瘦了一点。
看来江夏果然不比长安,是个锻炼人的好去处。
只一眼,段音娆便收回了视线,一并撤回的还有被他握住的手。
“小王爷,我已与金公子成亲了,尘埃落定,覆水难收。
况我早已说过,你并非我心仪之人,何必纠缠呢?”
傅明朝对她后一句话充耳不闻,只针对前一句答道:“阿娆,花轿中途落地,未曾停在金府门前,你与金子钊也未拜天地,算不得夫妻,这婚事做不得数。”
“你……”
“而且,我方才得到消息,金老头死了。
金子钊为孙要守孝三年,你们的婚事吹定了。”
“你说什么?!金老爷子故去了?”
“嗯。”
“怎么回事?”
“阎王叫他五更死,自然活不到三更。”
“凭什么?”
“额……说错了。
是阎王叫人三更死,自然活不到五更。”
段音娆皱着眉头不再说话。
沉默了好半晌,她才狐疑的看向傅明朝:“金老爷子的死……可与你有关?”
傅明朝心下一紧,面上却装的无辜:“阿娆你说什么呢?!”
“……他死的时期未免也太凑巧了。”
“那老头子本就病病歪歪的,突然死了不是很正常嘛。”他将傅云墨撒谎的本事学了个七七八八:“阿娆,我在你心里就那么不堪吗?”
“不、不是……”段音娆也觉得自己平白无故的怀疑他不对。
知道自己一时失言,她也没梗着脖子不肯认错,大大方方的向他赔礼道歉:“方才是我所言不妥,对不住。”
“哼!”傅明朝扭过脸去,竟拿起了乔。
蹬鼻子上脸,说的就是他。
段音娆心道该说的话我都已经说了,你若还要生气那就生吧。
她这一沉默,傅明朝又慌了,忙道:“阿娆你瞧,你们方才要大婚金老头子就归了西,这就是上天在给你示警,连老天爷都不看好你们这段姻缘。
再说北燕和南楚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忽然就起了争端,保不齐就是老天爷在指引我回来解救你。
阿娆,你我可是上天安排的缘分,咱们若是不听话可是会遭天谴的。”
段音娆:“……”
你才遭天谴呢!你遭天谴!
傅明朝无视她眼中的幽怨之色,径自将一枚玉佩塞进了她的手里。
是当日他去江夏前送给她又被她退回来的那枚。
段音娆随手放到了榻上:“我不要。”
傅明朝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转身走向了外间。
就在她以为他是被自己气的拂袖而去时,不想他又回来了。
手里多了一套衣裳。
段音娆定睛一瞧,竟是一身女子的衣裙服饰。
见状,她的心不禁悬了起来:“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