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不管那些,只一味催促段音离应下。
段音离想着师父自然不会坑她嘛,遂俯身朝长公主拜了拜:“多谢长公主殿下不嫌臣女愚笨。”
长公主肉眼可见的开心,伸手将她扶起:“还公主殿下?还自称臣女?”
“嗯……公主娘亲?”
“诶!”脆生生的应道:“我一会儿就进宫去见陛下,求他给你赐个封号。
日后你成了郡主,寻常的朝臣家眷见了你都要给你行礼请安。”
“阿离多谢公主娘亲。”
“真乖。”长公主笑着摸了摸她的脸,眼尾闪动着一丝晶莹。
长公主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说了要进宫去给她讨封号便没耽搁,又同他们师徒二人闲话几句便离开了畅音阁。
她这话叫不远处的抚远侯夫人听到了。
她也紧随其后起身离开,准备回府去将此事告诉抚远侯。
崇宁长公主若认了段音离为义女,那就等于是站到了太子那边,这对于朝臣而言可不算一件小事,必然会引起一场风波的。
而引起风波的段姑娘却全无一丝紧张感,还安安稳稳的坐在那和自家师父聊闲天呢。
“五师父,您知道七师父近来上哪儿去了吗?他消失有段日子了!”
“前几日方才见了他,说是近来盯上了一个大户,想把人家一窝端了给你弄点嫁妆。”
“这样啊……”
段音离想,比起赌,她家七师父似乎更喜欢偷。
出来了小半日,眼见日头往西去了,段音离等人便准备打道回府了。
回到段家之后,她照例去老夫人的画锦堂用膳。
吃完饭回自己的小院看看书、练练字,绣绣花。
林念巧过的就没有她惬意了。
自打她回府开始,江珧便一直追着她屁股后面问段音离今日出府是不是去见太子殿下了,她可曾借光在太子殿下面前露面了之类的。
若换了以往,林念巧必然事无巨细一一道出,完了还得认真听江珧给自己分析。
可如今她先是中了厌情蛊,后又看了那么一出冲击力极强的戏,这会儿内心全是波澜。
江珧问的急,她便有些不耐烦了。
“您别问了!我是不会去给太子殿下当通房丫头的!您就死了这个心吧!”说着,林念巧“腾”地站起身,怒气冲冲的就进了里间。
江珧被她这反应弄懵了。
昨儿不是还好好的嘛,才一夜过去这是怎么了?
江珧眼观鼻鼻观心,想着也许是林念巧白日里受了冷落是以心中带着气。
她笑着走进里间,语气轻松的安慰她:“娘亲知道你许是受了委屈,但人家是什么身份啊,那是太子殿下,他想怎么就怎么,咱们得自己给自己宽心,可不能使小性子。”
“娘!您别提太子殿下了,我心里烦得很!”
林念巧自己也说不上是怎么回事,总之一想起太子殿下那张风华绝代的脸她心里就躁得慌。
像是有一条小虫子在爬,让她难受的想拿刀子划破他那张美的过分的脸。
她也弄不明白自己平白无故嫉妒一个大男人做什么!
阿离那张脸也生的倾国倾城,她却从未这般嫉妒过。
江珧见她是真的心情不好,只得压下到了嘴边的话,沉吟半晌方才又说:“你既是不愿意听,那娘亲就不说了,你收拾收拾早点歇着吧。
听娘亲的话,快别气了,生气就不漂亮了。
若实在静不下心来,你便再绣两方帕子,多练练女红日后嫁了人也好叫人夸你贤惠。”
偏她不多说这一句还好,说完林念巧更气。
茶盏摆件什么的打了一地:“嫁人?!亏您说的出口,您有打算过让我嫁人吗?您一直安的心思不就是让我去给太子殿下当通房丫头吗?
为了给兄长铺路,您就把我往火坑里推!世间怎么会有你这么偏心的娘!”
“念巧……你这是发的什么疯啊?
快别砸了!打碎这么多东西不要钱啊!”
“钱钱钱!您就知道钱!”
忍了小半日的情绪,终是在这一刻爆发了。
门外,站着面沉如水的江氏和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段音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