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昌逆死,那是我从三曲真境出来后唯一学会的东西,似乎很有用,至少每一个人都会莫名的怕我,不过今天忤逆我的或许还不止我面前这两个女人。
从大门进来的人穿着斗笠,下面被遮盖的脸在夜色中我看不见,那人走路的样子很从容,像是每一步都能踏破乾坤山河,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气势。
我听见闻卓在我身后说出的两个字。
黄爷。
又是一个装神弄鬼的人,不过他总有一种吸引我注意的魔力,免不了多看了几眼,他很安静就站在我不远的地方,甚至一句话也没说过,像是在等待什么。
我当他是另一个跳梁小丑,如今我杀心已起,秋诺九条软鞭只不过让我有些迟疑而已,头剧痛难忍,我看向芈子栖,她和我对视目光变的陌生,如今我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我不能留下芈子栖独活于世。
穆汐雪已经从地上站起身,护佑在我旁边,我知道剩下的时间不多,毫不犹豫的再次向芈子栖出手,甚至都没顾忌旁边的秋诺存在,她的道法深浅我很清楚,怕是连穆汐雪都能轻而易举的灭了她。
芈子栖几乎是用绝望的眼神看着我,那眼神让我有些心烦意乱,直到我掌印攻到她胸前,芈子栖才抬起手,我被强大的道法撞击力所震荡一下,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一小步,从来没有谁能做到这一点,我的道法之下只有一种人,魂飞魄散的亡魂。
她还没有恢复所有的法力,但已经足够和我平分秋色,我的九天隐龙决和她的龙甲神章两股法力撞击的那刻,一道无形的冲力向四周波及,就连穆汐雪也踉踉跄跄退了好几步才重新站稳,我的余光瞟见那带着斗篷的人,他是庭院中唯一纹丝不动的。
芈子栖毕竟无法运用全部的法力,渐渐我感觉她开始有些松动,我知道她坚持不了多久,不过我亦然一样,法力随着我的意识在消散,很奇怪的是秋诺居然没有阻止什么,她半蹲在地上抵御那强劲的道法冲力,我留意到她是刻意留出我和芈子栖身前的空当。
带斗篷的人不退反进,他的两只手伸出来,一掐指决就让我大吃一惊,那是九天隐龙决的指决,是最上乘的道法,穆汐雪精通九天隐龙决到现在也无法掌握的道法指决,甚至的秦雁回都做不到这一点,除了我之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运用这样的道法。
斗篷突然发起攻击,不是向我,而是对我和芈子栖,他这样的动作落在我眼中无疑是自寻死路,即便我和芈子栖斗法,但若他打算一人同时攻击我和芈子栖,我若是和芈子栖联手抵抗,相信九天神众都未必敢这么做。
那是我记忆中最震撼也是最强大的一掌,我和芈子栖各自伸出一手迎敌,仅仅是一掌,带斗篷的人前所未见的道法贯穿我的身体,相信芈子栖也一样,我和她同时倒在地上。
……
我从地上爬起来,黄爷又退了回去,我甚至都没去看他,地上的越千玲奄奄一息,我把她抱在怀中大声喊着她名字,闻卓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嬴政已经不在了,我看见芈子栖出手,我知道抵挡不住她任何一招,情急之下我折断昊穹剑,四件神器的法力合在一起,果然如同我猜想的那样嬴政会出来,只不过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我和嬴政同身同魂,我能感觉到他的心碎,这种感觉在弦台宫我已经经历过一次。
不过他说出下诏废后的时候,那种心痛甚至超过了弦台宫,我拥有嬴政元阳越多发现体会的也越多,那样一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王者,心竟然会碎成那样。
我已经不关心这些,我只想唤醒怀中的越千玲,她一直闭着眼睛,身体开始冰凉,我颤巍巍的把指尖探到她鼻息下,猛然收回来,我似乎已经感觉不到似乎的呼吸。
闻卓蹲在我身边,我抓着他胳臂心急如焚的问,为什么越千玲好好的会突然变成这样,闻卓本来就伤的不轻,捂着胸口回答,在我走后越千玲本来是好好的,因为担心我一个人去参加比试忧心忡忡,闻卓怕她忍不住跑来找我会误事一直陪着她,谁知道突然就变成闻卓不认识的样子,闻卓想要阻止,完全不是对手。
黄爷转身秋诺跟在身后,他们好像比这里谁都要平静,就如同他们来一样,离开的时候也悄无声息,我抱着越千玲在身后叫着他。
“你到底想干什么,若芈子栖真有乱世之心,嬴政除之还天下太平有何不对?”
“怎么?你如今又认为自己什么都懂了?”
黄爷慢慢转过身若有所思的反问我,一时间我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一直想知道在祭宫中发生了什么,现在你知道了,是嬴政以命封印芈子栖,你问我是谁,我可以告诉你,你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便可。”
“你说。”
“芈子栖为什么要开幽冥之路?”
这个问题再简单不过,我刚想回答,忽然意识到,黄爷又岂会给我留下这么简单的问题,我茫然的蠕动嘴角,听见从那幽深斗篷中传来熟悉的笑声。
“很好,你终于懂什么叫眼见为实,何况眼睛看见的也不一定是真的,回秦始皇陵吧,一切从那里开始,最后也只会在那里结束。”
“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回秦始皇陵?”